蹄,再或者被守軍留下吃酒了?”
寧懸流聽罷氣得真想馬上一拳打扁賴臨澤的鼻子,偏偏尊卑有別、地位懸殊,連動他一根指頭都將惹起極大風波,只能苦苦隱忍下這股怒氣。
“喀嚓!”腳下板磚傳來一記清脆的爆裂聲,寧懸流臉色變得非常陰霾,沉聲道:“末將兩人一組,先後共派出了六組偵騎前往奴隸大營察看,就算當中有一二人膽敢翫忽職守,想來也不會統統違抗軍令。所以末將大膽預測,奴隸大營恐怕產生了某種變故,那十二名偵騎亦因此遭遇到了不測!”
賴臨澤全身劇震,難以置信地瞅著寧懸流,問道:“寧千戶所說的變故是指……”
寧懸流剛想答話,驀然直勾勾地呆瞪著正前方,利刃切斷般截去了下面的言語。不止是他,城頭所有士兵都緊張兮兮地瞅著城外不遠處。四五十輛滿載貨物的馬車,由數百名全副武裝的麻衣武士押送下,在奴隸大營方向的地平線上出現,答案揭曉亦在眼前。
賴臨澤手忙腳亂地鼓搗了半天,才終於從隨身皮囊裡掏出了單筒魔鏡湊近眼簾察看。
“啊,統統是隸屬長津郡第一千人隊的麻衣武士!寧千戶,你快看那領頭的不正是南智丘嘛!”他興高采烈地叫嚷著,話語中除透露出如釋重負的心情之外,更多的是表露出一種對寧懸流太過杞人憂天的責怪。
寧懸流臉色依舊陰沉似水,他接過單筒魔鏡後,仔細觀察著那支隊伍每一處可疑的蛛絲馬跡。武器、鎧甲、裝束、氣質、神態……由於距離過遠,光線陰暗,故視野有點模糊,不過那些麻衣武士們穿戴的確鑿無疑是長津郡的制式裝備,率隊者也正是長津郡第一千人隊指揮官南智丘。
“這個時候他們不鎮守營盤,跑回城來做什麼?”寧懸流呢喃自語著,心中隱隱湧起一絲不妥當的感覺,有如一塊重逾千斤的大石壓在那兒,讓他感到萬分難受。
賴臨澤耳尖地聽到了他的話,不無嘲諷地冷笑道:“嘿嘿,南智千戶轉瞬即至,屆時寧千戶當面盤問個水落石出就是。”
寧懸流也不反駁,倒是躬身施禮道:“是,末將謹遵郡守大人號令,定要嚴加盤查所有出入清州城東門的隊伍。來人啊,給我全面加強城防警戒,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擅自開啟城門,違令者定斬不饒!”
“是!”傳令兵轟然應諾,轉身跑下城樓去傳令去了,徒留賴臨澤無奈地狠狠瞪了寧懸流一眼,自顧自地攏著披風抵禦起越來越重的寒氣來。
車隊迅速逼近,南智丘越眾而出,朗聲道:“在下長津郡第一千人隊千戶南智丘,特奉郡守大人之命,押送一批新制箭矢回城覆命,恭請守城的兄弟開啟城門。”
賴臨澤一副“你看我說什麼來著”的表情,戲謔地瞧了寧懸流一眼,就要下令大開城門。豈料卻被後者搶了話頭,向城下質問道:“呵呵,原來是南智兄啊!小弟靈光郡第二千人隊千戶寧懸流,特奉郡守大人之命,在此把守西門城防。”
南智丘暗暗皺了皺眉頭,心道:“糟糕,這小子可不好對付!”想歸想表面上卻若無其事道:“哦,是寧兄當值啊,那就好辦了!我麾下的兄弟們都折騰了快兩天一宿了,可否先開城門放我們進去,然後再行喝酒聊天啊?”
寧懸流皮笑肉不笑道:“正該如此,正該如此!不過小弟有一事不明,想請南智兄指點迷津!我於半個時辰前聽聞奴隸大營一陣騷亂,遂派遣了十二名偵騎前往查探卻迄今未回。不知南智兄知道他們的下落嗎?”
南智丘心中驟然一緊,眼睛卻愈發眯縫起來,淡然道:“哦,寧兄聽到的恐怕是,那些粗魯不堪的奴隸們由於能夠吃到一頓飽飯所發出的歡呼雀躍聲吧?至於您麾下的偵騎,小弟一個也未瞧見啊,不知是不是被東營盤的兄弟們留下吃酒了!”
寧懸流陰森森地上下打量著南智丘,從那張鎮定自若的臉容上,卻找不到一絲慌亂和緊張的神色,同樣是身經百戰的將領,想要撬開對方的精神堤防實在是太難了。
時間在難堪的靜默中一點一點流逝,城下的麻衣武士們開始騷動起來,大有一種群情激憤之色。南智丘趁勢發作道:“寧兄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請速速開啟城門放我們進去,不然小弟立刻掉頭就走,從其他城門入城。屆時郡守大人若要治我延誤軍機之罪,在下定要向你討個公道!”
寧懸流尚在猶豫不決,賴臨澤卻有點受不了了。除了寒冷刺骨的天氣外,不想待會兒面對那位出名難纏的長津郡守石板井,也促成了他的搶先發布開啟城門的命令。
“嘎嘎嘎——”伴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