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音量控制得極好,幾乎就是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別人卻休想聽到,內力之高簡直駭人聽聞,連餓狼戰士中最桀驁不馴的雙刀衛高手都不禁暗挑大拇指。
驀然大片大片的黑暗角落倏地爬動著無數鬼影,藉著微弱星光可看到一群群樹葉簌簌地飛速蜿蜒前進著,待要仔細看看,一切卻都再次恢復平靜,彷彿剛剛像是花眼一般。
我意氣風發地站在一根拇指粗的枯敗枝條上,隨著瑟瑟北風悠悠顫動,足下卻生根般紋絲不動。這片楓林以這棵楓樹最老最高,我站在它最高的枝杈上遠遠眺望著平羌王營寨,睥睨天下的雄軀宛如一隻孤獨傲岸的鷹王。
孔龍就站在我不遠處另一棵高度相差不遠的最高枝杈上,學著我的樣子在風中起伏著。他恭恭敬敬地問道:“主公,您說魏東流是否真能撤銷那些前營崗哨啊?現在距離黎明可沒有多長時間了。是否準備其他攻襲方案,請指示!”
我聞言沉默半晌,良久才莫測高深地笑道:“嘿,數萬近衛軍唯有魏東流所部被擒後生還,只是這條叛族通敵的罪狀就足以制他死地,他不會傻到分不清厲害關係。而且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貪圖享樂眷戀富貴的影子,怎都不會是寧死不從的愚忠之人。何況資料表明魏東流在平羌族根本沒受過重用,他弟弟魏舊年亦負責日常警備工作,上戰場根本就不能指望。他們都是平羌族最不得志一族,我對他們有信心。再等等看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終於來臨,我瞅著黑暗中匍匐在山水間的巨型蝴蝶,暗暗祈禱著:“天一亮奇襲計劃再無意義,魏東流啊魏東流,你可千萬勿要壞了我的大事。”
彷彿聽到我的指令般平羌族大營驀然閃現一點星火,倏然那點星火變成無數點星火,遂駕馭著呼嘯北風熊熊燃燒起來。
孔龍興奮地叫道:“成功了!”
我掩飾不住內心狂喜,得意笑容一閃而逝,臉容恢復波瀾不驚的古井狀,幽幽涼涼地道:“給我吹衝鋒號角!”
“嗚!~~”低沉雄渾的號角聲彷彿從地底傳來,瞬間傳遍方圓十里。幾乎同時,平羌族大營背後山脊上驀然出現數以萬計的“飛雲獸”的身影,無數鐵蹄紛飛踐踏著遼闊大地,鐵血親衛隊猶如一道道驚濤駭浪般排山倒海地衝向敵營。
敵營混亂不堪,人們紛紛只顧逃命。騎兵們披著棉袍盔歪甲斜地尋找戰馬;步兵們左手拎著褲子,右手拿著單手劍,沒頭蒼蠅般亂跑亂撞;戰馬受驚狂蹦濫跳,在火光中徑直闖入營帳不知踏碎何物引來淒厲慘叫;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們聲嘶力竭地要士兵們鎮定,想要組織起人員救火,甚至不惜拿戰刀砍死不聽話計程車兵,可是局面太混亂了。
最可怕的情景是一群平羌族騎步兵彷彿著了魔一般,不分青紅皂白地見人就剁。他們好像殺紅來了眼,一名聞聲前來發號施令的萬夫長,被數十名平時卑微無比,如今凶神惡煞般的輕步兵剁成肉泥。大營內部更加混亂,士兵們哭爹喊娘凡是靠近身邊的都抽刀就剁,生怕是“瘋子”。
“餓狼戰士來了!”“快跑啊!”“王爺被殺了!”“媽呀!是南疆鐵騎啊~~”
在呼嘯北風助威聲中火勢愈演愈烈,整座平羌大營彷彿一片火海。整編新月師第一主力師團,憑籍叛亂士兵悄然挪移開的移動車馬活牆,猶如一柄戰刀鋒利無匹直刺敵軍心臟部位。哭哭啼啼的平羌兵哪裡是這群如狼似虎的戰將們對手,頭頂有一枚新月標誌的鐵血親衛隊隊員們,彷彿一道道黑色閃電般疾馳而過,沿途雞犬不留斬草除根。一眼望去,好像秋後稻田齊刷刷地被割除得乾乾淨淨,竟再無一個活物。
平羌王赤腳倏然衝出帳外的時候,整座營盤已經是滿目瘡痍,少受波及的平羌族第一王牌勁旅“屏風”部隊,剛剛組成衝鋒陣型。侍衛長官野老牆怒氣衝衝地跑過來,一邊遞過寶馬“盲飆”的韁繩,一邊咬牙切齒道:“敵人是餓狼幫的那群雜碎!是魏東流,魏舊年這兩個叛徒擅自挪移了防禦活牆,還組織一夥叛徒襲擊各處救火隊員。”
平羌王氣得臉色剎那間變得墨綠如鬼,他陰森森地恨恨地道:“這兩個吃裡爬外的王八蛋,我抓到他們馬上讓他們嚐嚐‘萬鬼噬心’的痛楚。”遂他彷彿一抹流光電影般出現在寶馬“盲飆”身上,幽幽地道:“野老牆,你來帶路。我們去擊潰此番來犯的那群笨蛋,叫他們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又多厚。”
“是!”野老牆恭恭敬敬領命後,一臉兇殘嗜血的興奮,倏地拔出彎曲如虹的彩色戰刀,大喝道:“兄弟們,跟我來!”
數千名“屏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