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古香的金字象牙牌匾,上寫一串龍飛鳳舞的愷撒古文。大門兩側,掛著一副木刻雕像,是兩尊精緻典雅的男女。裡面的桌椅,漆得烏黑晶亮。牆上掛了二十多幅人物風景油畫,每一幅都功力精湛,筆力雄渾,不論是少女、豐收、還是幽靜森林、洞天湖泊,莫不惟妙惟肖意境悠遠,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正中最大的一幅,是一位賢者教授數十名弟子的圖畫。
我和安德魯在侍者引領下,在一副臨窗座位坐下。
侍者恭恭敬敬送上兩杯熱茶,遂遞過兩份精美絕倫的菜譜。由於我認識的愷撒文字非常有限,遂點菜重任都落到了安德魯肩上。
看著他連續翻動華麗頁面,故作鎮定地輕聲誦讀菜名,心底不由湧起一股捉狹的快樂。讓一名從小在巴爾卡堡貧民窟出生成長的少年,在得土安城五顆星級豪華酒店點及那些這輩子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珍饈佳餚,實在是一件賞心悅目的樂事,當然當事人的想法不會和我相同。
我不動聲色地摘下本來遮掩大半張面孔的精緻風帽,若無其事地飲著熱茶,欣賞著餐廳內其他客人和景物。
早就過了中午就餐時間,整座大廳客人稀稀拉拉的,連半成都坐不夠,吧檯附近坐著數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麗姑娘,悠然自得地品味著琥珀美酒,不過看那遊弋不定的眼神就知道,尋找有錢的獵物比喝酒消遣的意味濃厚得多。
驀然,安德魯似乎找到了解決之道,耳畔傳來他略帶得意的聲音:“我要……”除了這兩個字外說得很響亮之外,後面的話一概在侍者耳邊低聲細語。頃刻間侍者倏地一驚,驀地又狂喜,再不動聲色地下去傳菜了。
我微微一笑,耳畔清清楚楚聽到了一枚金幣掉入侍者口袋的聲響。安德魯裝作若無其事地喝著熱茶,他漫不經心地道:“這家店的菜餚應該會很和我們倆胃口的。”
我淡淡點頭道:“味道應該不錯,因為價錢貴了一個金幣。你做得很好,繼續努力。”
安德魯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髮,憨笑道:“還是瞞不過老大的耳朵。”
我剛剛想要說點什麼,忽然又住嘴,嚥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語,因為我看到一個人正筆直朝著我們這一桌走來。他步履沉穩踏實,儀表整潔得體,風度無可挑剔,臉上還無時無刻都帶著一縷溫暖如春風的和煦微笑,正是那名“邁爾斯”酒吧偷窺我的富賈。
他自然從容地做自我介紹道:“我是伊什古曼商隊的現任領隊德布靈·卡瓦,很高興認識二位先生,若告訴我的人沒有說錯,你們應該是在找我,是嗎?”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安德魯,他知機地道:“德布靈先生請坐,剛剛是我們在找你,您並沒有弄錯物件。”
德布靈頗有風度地道謝後,毫不客氣地坐到了我對面的位置,這眼睛特別犀利敏銳的傢伙,一眼就看出了誰是真正老闆。他淡淡道:“可以告訴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仍舊一言不發,安德魯只好接茬道:“我們需要一份保鏢工作。今天上午在傭兵分會,透過布蘭薩小姐的介紹,我想您需要兩名傭兵來不足旅行中護衛者的空缺,所以冒昧拜訪過‘邁爾斯’酒吧。”
德布靈優雅地皺皺眉頭,道:“哦,您二位也需要找工作?請恕我直言,可以在‘坦波夫’酒店享用午餐的人,應該不會在乎每月三十金幣的保鏢工作吧?可以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嗎?伊什古曼商會麾下的所有商隊都有明文規定,不得僱傭來歷不明、或有疑點的傭兵,恕我不能答應你們。”
安德魯哈哈大笑道:“德布靈先生說話非常幽默。”
緊接著他刻意壓低聲音,俯身在德布靈耳邊輕輕地道:“其實我兄弟一共只剩下夠付這一餐帳的錢,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份工作。另外聽說帝都機會多多,憑著我兄弟的身手,應該會有點作為吧!這才是找一支去往帝都商隊的真正原因。至於保鏢工作可以認領薪金多少,我們並不太關心。”
德布靈被安德魯“親密”傾訴搞得頗不習慣,不過他在“邁爾斯”酒吧從頭看到尾,倒是對安德魯一番話沒有任何懷疑。畢竟兩名衣衫襤褸的“乞丐”,瞬間變成兩名衣著光鮮的“大爺”,他們的手段和武功都早早就見識過了,別人或許會害怕收服兩名狼心狗肺的盜匪,他卻只擔心收的人不夠本事,至於什麼出身從不考慮。
德布靈權衡片刻,露出一張坦誠真摯的笑容道:“二位要加盟這次旅行,德布靈代表伊什古曼商隊表示熱烈歡迎,而且到了帝都,小弟也可代為尋找適合二位兄臺才能的工作。別的不敢說小弟在帝都人面還算廣博,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