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的人都湊到了他的跟前,打聽起了秦大仙人的身份。
賴信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部機chuáng上的鐵鉗夾著,這完全就不是人類應該擁有的力量,他毫不懷疑這個年輕人可以輕易把自己的腕骨捏碎,被反關節拗住之後,他整個人都無法站直,只能斜斜得半曲著身體,這樣才能稍稍借掉一點力。
秦大仙人卻是惱他嘴賤,拿住他的左手一鬆,右手卻是一個耳光結結實實打在他的臉上,冷冷地道:“小懲大誡,記得以後嘴巴不要太犯賤。”
眾人都看見了這一記耳光,單論傷害程度,比剛才被拿住手腕要輕得多,但卻是一個極大的侮辱,賴信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自己原地轉了三圈,奇怪的是自己臉上居然沒覺得疼,不禁mō了一下,也沒有發現有紅腫的跡象,一時間就有些愣住了,這不是被打了耳光的節奏啊!“啪”得一聲震天響,難道乾打雷不下雨?
但慢慢就覺得不對勁了,好像自己嘴裡的牙齒在一個一個鬆動,然後從牙chuáng上剝落下來,不一會兒就嘟嘟囔囔塞了滿滿一嘴,他忍不住往外一吐,帶著血水的牙齒落了一地。
周圍鴉雀無聲,尼瑪!這是傳說中的隔山打牛?那一記耳光震天響,大家都聽到了,但賴信的表面一點兒看不出什麼傷痕,裡面的牙齒卻是全部被震落了下來,這太嚇人了,喜歡武俠小說的,腦子裡立馬反映出來兩種歹毒的武功——海公公的化骨綿掌和崆峒派的七傷拳,殺人不見血啊!
秦大仙人卻還不算完,賴信的嘴不算最賤,還有更賤的,就是那個湊趣說小杜要尿kù子的那個,他用手指著這個小子道:“還有你,出來,能接得下我一招就放過你那一口狗牙!”
那小子怎麼還敢出來,臉sè蒼白地縮在計秋實的身後,計秋實卻是坐了蠟,這出去也是找打的節奏,不出去,這個面子又往哪裡放,眾目睽睽之下那以後也不用混了。他臉sè一陣白一陣青,終於權衡了利弊之後,還是站了出來,心情跟剛才梁師傅一樣,輸陣不輸人。
“何必為難小孩子呢?還是我來領教閣下高招。”主意打定了,計秋實倒也光棍,站出來還是一副高手氣度,只是大家都忽略了秦大仙人的年紀其實也很小,至少跟在場的大多人相比是這樣。
“你先來也行,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秦大仙人是睚眥必報的xìng子,怎麼可能被人擠兌兩句就放過了那個小子。
計秋實也不多說了,這會兒再說什麼都白搭,反而顯得自己是在求饒一樣,當下就擺開個架勢,說道:“請!”
秦大仙人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就這麼站在那裡,但在眾人的眼中,這個年輕人好像就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峰,給人無窮的壓力,非人力可以撼動。
周圍的人都有這種感覺了,那更不用說身臨其境的計秋實,雖然他的架勢擺得tǐng好,但卻覺得自己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別說出手了,連動一動都是奢望。
現在周圍一片寂靜,近百人圍成黑壓壓一片,但連呼吸都沒人敢大聲,這個場面太嚇人了,堂堂鷹爪門的大高手,赫赫有名的計秋實,居然被人壓制著連手都遞不出去。
計秋實這會兒心裡一片驚濤駭浪,不知道梁師傅哪裡去找來這麼一個傳說中的存在,他們家也是有些傳承的,他小時候聽他太爺爺講過,這種以勢制人的境界,在典籍裡的確是有的,但古今往來好像只有一個人達到過,那就是太極拳的創始人張三丰,傳說張三丰在晚年太極功夫大成之後曾出手幫建文帝對抗過燕王朱棣的靖難,以一人之力力敵對方數千兵馬,那時候他就是這麼站著,但對面數千人居然絲毫動彈不得。
難道這個年輕人已經達到了張三丰的境界?時間不過兩分鐘不到,計秋實已經是臉sè刷白,汗如雨下,整件天藍sè的練功服像是在水裡剛剛撈出來一樣,全部貼在了身上。
秦大仙人有意給他吃點兒苦頭,大羅金仙的威壓豈是一個凡人可以承受的,雖然沒有皮肉之苦,但這麼一番壓制下來,也要讓他元氣大傷,沒有三五年恢復不過來,而且終身都不得更進一步了。
看看也差不多了,秦大仙人收起身上的氣勢,又變回一個帥到慘絕人寰的小白臉兒,再看那計秋實,頓時就癱倒在了地上,直接昏mí了過去。
沒有人說話,也沒人敢站出來把計秋實扶起來,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眼光看著秦大仙人,覺得自己脖子根一陣陣發涼,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還是人嗎?我們這是武林大會,不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大會好不好,太兇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