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存有佳釀的涼亭,好一陣推杯換盞!
血妖則帶了許戀碟,墨鯉,瑤琴,玉簫和秦煙,以及那奶孩子敖琲,來到一座佈置絲竹管絃的雅亭。不過片刻,就有陣陣琴簫聲傳出,琴聲纏綿悱惻,簫音則輕快激躍,聽來別具韻味。
韓元遂是個老酸儒,與眾人也不太合得來,告了聲罪,就獨自一人走了,在院中池上閒逛,倒也自得其樂。看一陣風景,聽一曲和鳴,不覺間就來到一處設有文房四寶的翰墨亭中。見得亭中諸般陳設無不合乎法度,且筆墨紙硯,無一不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珍品,不禁心癢難搔!
正當此時,血妖的聲音忽然遠遠傳來:“韓師兄雅興,何不作上一副山水?”
韓元遂聞言大喜過望,遙遙拱手道:“如此,師兄就獻醜了!”
言罷,就迫不及待地從池中攝來靈水,提袖握住那蟠龍文墨研磨起來……
眾人各得其樂,許聽潮和敖珊卻伴著陶萬淳往那仙府樞紐陰陽五行池而去,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芍藥的蹤影。
“許師侄,珊丫頭,師伯有話與你二人說,且聽好了!”
兩人詫異地對視一眼,才齊齊躬身施禮道:“還請師伯教誨!”
“珊丫頭貴為龍族公主,頭一次來太清門作客,按理說我門須得待之如上賓,只可惜……”
“師伯但說無妨!”
陶老道嘆息一聲:“你們可知這數十年來,太虛師兄的弟子阮清一直不曾迴歸門中?”
“師侄數十年前,還在瓊華見過阮師兄一回,莫非是生出什麼變故?”
許聽潮聞言,臉色不禁變了!敖珊趕緊將握住許聽潮的手緊了緊!
“阮師侄若想回來,隨時都可以,這世間還沒誰有那膽子,敢為難太虛師兄的親傳弟子!”陶老道看了許聽潮一眼,“他數十年不歸,其實是為了你那妹妹許沂!”
“啊!”
許聽潮神色一凜,當年在瓊華巧遇時,他就覺出許沂和阮清之間,關係頗不簡單,卻不想早已發展到這般程度!阮清竟然為了許沂,做出這等“悖逆”的事情來!
“兩百多年前,我太清門出了個千年難遇的奇才,便是師侄你在聚雷臺見過的呂乾陽師弟……”
陶老道說到此處,許聽潮和敖珊就大致明白怎麼回事。不過兩人卻並未出聲打斷,而是靜靜傾聽。
“……某次下山行道,呂師弟與那靈狐宮宮主之女胡(蟹)平卉相識,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山盟海誓,回到門中,打算稟明師長,結成道侶,不想玉虛師兄之子從中作梗,最終釀成四十化形圍太清的慘劇!”
第二五二章 自古玄門多英才,惜為妖女裙下臣(七)
“……最終釀成四十化形圍太清的慘劇!”
這老道也是,春秋筆法好生順溜!尚未入門時,許聽潮就與這事兒扯上關係,奈何及至今日,他也不曾知曉其中具體情形,雖說主要原因是他並未主動探尋,但與這些個長輩諱莫如深也大有干係。
當年在蒼山劍派,鍾離晚秋也提起過,卻明確告訴許聽潮,此事涉及太清門,她不好多說。此刻這老道也是如此,四十化形圍太清一語帶過,並不多講。
“從此之後,門中有些長輩便對本門弟子與妖修交往極力反對。阮師侄所為,已然惹起諸多不滿,你這小子也是這般……”
敖珊哪裡想到太清門中竟有如此多長輩反對自己和許聽潮的事情,聞言不禁臉色煞白!
正惶急黯然,纖手卻被捉住,耳邊傳來許聽潮生冷的聲音:“若不來招惹也就罷了,否則……哼!”
“師侄能如此想,再好不過了。”
陶老道嘆息一聲,不再多言。他知許聽潮在門中並不招人待見,甚至多受排斥,就連凝結元神,都被同門以封魔珠暗算,如此這般,指望他對門派有甚歸屬感,無異於痴人說夢!
且如今許聽潮元神大成,仙府在手,便是虛境老怪,也有栽在他手中的,指望他對這些個元神長輩生出敬畏之心,更是天方夜譚!
這老道醉心煉器,並不如何關心門派事務,因此當初在大漠天屍門,玉虛以不賢不忠不慈自罰為地煞峰峰主千年,卸下的執事長老一職,都讓給了韓元遂拜的師尊滕伯望。這般行徑,平日裡倒是逍遙自在,遇到如今這般狀況,卻並無多少約束力,他只期望那些個有此想法師弟師妹們,不要一時發昏,當真招惹到這小子。
將心中擔憂壓下,陶老道忽然笑道:“你們小兩口把師伯單獨帶來此處,只怕有事相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