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若只是敖珊一人,隨便幾個元神就能看住,但偏偏敖珊泥丸宮中,還有血海老妖留下的一頭血煞妖!這等能與虛境老怪抗衡的妖物,自然不是元神修士能應付得了的!瓊華鎖妖洞,禁制玄妙,防備森嚴,不正是關押這等兇物的好地方?
只聽名字,鎖妖洞便不是什麼善地,想到敖珊此刻正在洞中受苦,許聽潮就忍不住怒火中燒!但他並未立時就往那鎖妖洞趕去。昭華宮的禁制防備,半點不遜色鎖妖洞,雖說不大可能,還是不可漏過,恰好此處距離昭華宮僅僅千餘里,許聽潮放了那老修士,就把方向一折,往西北而去。
只因是在地底遁行,其速遠不能與駕馭摩雲翅相比,足足用了兩三個時辰,許聽潮才趕至昭華宮外圍。
這昭華宮,乃是一片連綿數百里的宮殿群,人間仙闕不足以形容其萬一。許聽潮心有掛礙,並無半分興致品評這等勝景,反倒是潛伏在數十外的一處小丘中,雙目五彩清光閃動,面色難看地注視這瑞氣呈祥的瓊樓玉宇。
從老修士處得知,昭華宮禁制重重,許聽潮也沒想到會如此可怖!或許是那老修士修為不高,看不出這層層宮闕間的森然殺機!許聽潮此刻是妖靈之軀,對天地氣機的感應,雖比不得凝結元神時那種玄奇的境界,但依舊遠勝普通元神百倍,只覺目光落處,無不隱隱有讓人心神顫動的危機潛伏!
昭華宮最外一層,是座不知名的劍陣,許聽潮自詡還可以應付,但劍陣之後,乃是一座天雷煉形大陣!許聽潮在雷法上的造詣頗高,越是如此,越是深知此陣的可怖!這等修士佈置的陣法,發出的雷霆比不得劫雷那般威能浩大,但刁鑽歹毒之處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兼有修士坐鎮主持,可怕之處還要暴增數十倍,乃是名副其實的殺陣!
勉強看穿兩座陣法,許聽潮已然做到了極限。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僅此便可得知,這昭華宮的兇險,簡直駭人聽聞!好在敖珊在此的可能性很小,只須確定,就可悄悄遁走。
接下來數日,許聽潮就在昭華宮周圍百里之內四處查探,卻並未發現任何薄弱之處。他還曾冒險潛入地下數百丈,緩緩接近,差點觸動了一座隱秘至極的陣法!有此教訓,許聽潮索性不再試探,而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數十里外,靜靜等待機會。
足足大半月之後,一男一女兩個煉氣境的年輕修士,才從昭華宮中遁出,許聽潮立即悄然綴了上去。
“……了不起?不就仗了老爹是大長老嗎,屁大點傷勢,也佔了一間甲等密室,享受與長老一樣的待遇,簡直暴殄天物!”
“師妹禁聲!當心被哪個師叔師伯聽了去!”
“聽了去又能怎樣,難道本姑娘罵得不對?”年輕女子絲毫不理睬男子勸告,恨恨回頭,跳腳高呼,“他左寒雲算個什麼東西!鬥不過旁人,就拿本姑娘撒氣!再遇到那許聽潮,定然還要被打得筋斷骨折,根基大損,這輩子別想更進一步!”
男子搖頭苦笑,卻是不再出聲勸慰,臉上也並無半點焦急。
只聽一聲輕咳,蒼老的聲音從昭華宮中傳出:“丫頭,一路罵了這許久,也該出氣了,趕緊離去吧!”
“哼!”
女子滿臉不樂意,卻也沒再出聲,轉身悶頭飛遁。
那男子趕緊滿臉堆笑地湊了過去:“師妹,師兄帶你去小寰海玩耍好不好?”
“不去!”
“那就望月峰!”
“不去!”
“驚風崖?”
“不去!”
“碧潮苑?”
“不去不去!”女子側頭,不滿地瞪視男子,“怎麼每次都是這些地方,有沒有新鮮點的?”
男子頓時苦了臉:“師妹啊,這些地方,哪個不是瓊華勝景?”
“再好的‘勝景’,看過千百遍,也早就膩了!”
……
許聽潮跟在兩人身後行了數十里,倒也知曉了些名堂。這一對男女,除了一開始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很快就談起昭華宮中的事情。原來這昭華宮中,正有二十餘個元神長老,以及數百鍊氣弟子在養傷。這些人,煉氣弟子大都是在龍宮爭鬥時受的傷,而元神長老,幾乎全都是被血海老妖擊傷!
那年輕女子性情頗為叛逆,言語間處處透著對血海老妖的佩服,讓男子大感頭痛!
又緩緩飛遁了十餘里,前方忽然飛來一道行色匆匆的青色遁光,女子抖手祭出一件錦帕,將那遁光囫圇捉了下來!
“小李子,和師姐說說,究竟給出了什麼事兒,讓你像被鬼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