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的胞弟就在面前,旁的東西再也顧不得!許戀碟怔怔看去,只見許聽潮除了形容憔悴,滿臉倦怠,並無半分不妥,渾身氣息更是淵深如海,與虛境老怪沒有半分差別!他完好無損,受傷的便該是血妖了!
“兩個”敖珊就靜靜躺在他身邊,修為都已是元神,看樣子,只是勞累過度沉睡了過去,並無大礙!兩女面目一模一樣,連衣裙都沒有半分差別,委實分不出哪個才是敖珊,但既然她已修成了元神,定已將體內那冰鳳血脈斬出,成了一具化身!是與不是,又有何分別?
老天保佑,弟弟和弟媳都安然無恙!
霎時間,千言萬語竟都哽在喉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許聽潮亦是心神搖曳,看著姐姐的面容,滿心激盪化作春日般融融洋洋的溫馨,諸般感情,都凝成一聲輕呼:“姐……”
許戀碟眼中淚水立時涔涔而下,幾步前,握住許聽潮雙手,顫聲道:“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
許聽潮亦是反握住姐姐雙手,任由那般甜美祥和在心中流淌:“姐姐且稍待,小弟把這三個老怪打殺了出氣!”
此言才出口,漫天星辰齊齊光芒大作,道道星力縱橫奔湧,把驚疑不定站立虛空的浸月三人淹沒!
許戀碟這才發現,原來自家正身處一座百丈大小的星辰之。旁邊不遠,兩男兩女四個煉氣修士正自打坐調息,看其體表清光閃閃,修煉的八成是那太虛衍光錄!更遠處,一白鬚白髮白膚白眼的枯瘦老者正往這邊看來,他修為足有虛境,神色間也顯得十分疲憊,不過滿臉諂媚的討好的模樣,委實讓人詫異!最遠處,一頭渾身燃起淡淡金焰的白色馬駒,也是個虛境,雖說眼中頗為冷漠,反倒讓人覺得十分正常。其餘奇形怪狀的生靈,更是數不勝數,尤其一頭金螯蟹,一隻銀鱗蝦,分外惹眼……
看來這小子往外走了一遭,機緣不小!許戀碟心中歡喜,抬眼四下打量,只見漫天星力澎湃交織,威能浩大,讓人心悸不已!
此物莫不是那諸天星辰銀河飛梭?
許戀碟怎會忘記自家弟弟是如何被那沈今宵劫走的?似這般,弟弟定然早已得脫大劫,甚至反客為主,將這寶貝搶到手中!
此番迴轉,也不知經歷了多少兇險苦難,否則怎會如此一副疲憊至斯的樣子?血妖亦在附近,只不見身影,八成正在仙府中調養傷勢。
這女子巾幗不讓鬚眉,心中念頭如此轉了幾轉,那點英武之氣早不知退散到哪個角落,滿目盡是憐愛痛惜……繼而又升起一絲埋怨,這小祖宗乃是許家唯一一根獨苗苗,偏偏是個磨人精,不曉得疼惜自個兒,就沒有叫人安生的時候!心中如此想,她看向自家弟弟的目光,卻更是滿意……
大陣發動,許聽潮就不再去管,往下方大地一看,一道五色霞光立時沖天而起,在星空之中現了身形,正是那灰撲撲毫不起眼的鈞天仙府!
許聽潮身五色清光閃動,把敖珊敖鳳兩女和自家姐姐一裹,飛身而起,遁入仙府大門……
太陽星,正聽細柳解說什麼的摩陀老道忽然“哎呀”一聲大叫,架了遁光就往仙府趕來!
雖然如此,還是慢了一步,等他到時,仙府大門已然閉合。
摩陀老道心癢難搔,卻也沒什麼好辦法,只不自禁地圍繞仙府下飛旋,口中“鈞天仙府”、“呵呵”、“嘿嘿”之類的囈語痴笑不絕於耳!
細柳在太陽星看得渾身惡寒,這老道那雙眼睛賊亮,瞧他深情的模樣,似乎是見到三生紅顏,累世情人!
心中不適過後,便生出敬佩,也只這般痴狂的人物,才能在陣法有如此精深的造詣。
正主兒墮入仙府,摩陀老道又犯了癲狂之症,這青鸞只好強打精神,生澀地催動周天星辰大陣,緩緩消磨陣中三個老怪。
夸父族人不識得仙家靈文,赤毛巨猴,宓不瘟,以及那長庚,卻盡都瞪大了雙眼,死死盯住半空中的仙府!這三個魔頭,做夢都不曾想到當真會有一座仙家府邸出現在自己面前!
許久之後,摩陀老道才滿臉鬱郁地退回來,張口就問:“細柳道,你既是那鳳凰界之人,總該知曉這仙府的根腳?”
細柳面現複雜神色,輕嘆一口氣:“那姓許的小子將仙府亮出,就不打算再瞞你。也罷,且來主持陣法,待我慢慢道來!”
摩陀老道大喜,立時就將陣法接手,狠狠催動了起來,連聲催促:“快說!老道早已等不及了!”
細柳瞥了他一眼:“倒是小心些,莫要把那三人弄死了,否則當心那小子與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