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怎麼是這種口氣,竟敢當著八爺的面對我大哥大嫂出
言不遜?我大嫂以前的事你管得著?他是誰的女人更不………”
突然,辛傖住了口,驚疑的打量著屠森,一邊看一邊慢慢往後退,臉色在連連變化,卻
是越變越難看,他不敢置信的結巴著道:“你…你該不是……屠……屠………”
屠森獰厲的笑了:“不錯,我是屠森,‘天刀鏤魂’屠森,也就是賈仙仙在岑二瘸子之
前的那個男人,現在你大概知道我是想幹什麼了?”
辛傖的紫臉歪曲了一下,他吃力的道:“你,你待如何?”
屠森酷厲的道:“問得好,辛傖,你的拜把子大哥勾引了我的女人,賈仙仙那個淫浪貨
背了我偷人養漢,最後索興捲逃而去,冤有頭,債有主,如今我找上了門來,辛傖,你告訴
我,我找上門來是待如何?!”
又退後一步,辛傖色厲內茬的道:“姓屠的,你這塊招牌拿去嚇唬別的莊猢孫猶可,亮
到我們‘八虎將’面前,可半文鳥錢不值,賈──不,我們大嫂同你,一無媒,二無證,憑
什麼算是你的女人?你與她只是一段露水姻緣,緣分盡了,自然拆夥分手,她愛跟誰,你他
娘管得著這一段?再說,她壓根就厭惡你,卻喜歡我們大哥,莫非你還能壓著一個不屬於你
的女人一輩子抬不起頭?”
屠森冷淒涼的道:“說得中聽,辛傖,別把岑二瘸子描繪得那般可人,這個老殘廢其醜
如鬼,卻偏生一張能言善道的臭嘴,遇上了賈仙仙那樣水性楊花,爛汙無比的賤貨,一個花
言巧語會勾搭,一個冶蕩妖媚不守婦道,兩掌一拍合做出了這一樁無恥勾當,姓屠的今天
來,不問男女,便要拎下他們一對狗頭,叫他們陰曹地府再去做搭擋!”
辛傖吸了口氣,大聲道:“我們也不含糊你!”
屠森道:“這才夠種,姓辛的,就由你先開始表現你們‘八虎將’的骨氣吧!”
辛傖紫臉發青,他趕緊道:“慢著,我有話說!”
屠森陰沉的道:“我不急,辛傖,有的是時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犯人棄市前,猶
有留遺言的機會,何況你不是犯人,我亦非官家,讓我們慢慢來。”
嚥了口唾液,辛傖急切的道:“屠森,你既是來找場的,行,我們‘八虎將’接著,但
像這樣不明不白的幹,卻未免太草率,我們約個時間地點,到時雙方碰頭,再徹底將這樁過
節做一了斷!”
屠森望著辛傖嘿嘿笑了起來,越笑越高昂,越笑越激盪,聲如狼嗥梟號,刺入耳膜之
外,連一身汗毛都被他笑得豎了起來!
辛傖又驚又怒的咆哮:“你,你笑什麼?什麼事如此好笑?”
猛的重重“呸”了一聲,屠森暴烈的道:“做你的春秋大夢,瞎了眼的狗東西,你把屠
某人看成了白痴!容你施這緩兵之計,好回去調集人手,邀約同黨來一場大吃小,眾凌寡的
圍襲?辛傖,你死了這條心吧,就在這裡,就是現在,我們便先對上一陣,看我屠森將你們
‘八虎將’各個擊破,逐一殲殺!”
那邊,燕鐵衣平靜的道:“我舉雙手贊成這樣的拚鬥方式公平之極!”
柳殘陽《梟霸》
第十章 惡報應 以毒攻毒
辛傖粗濁的呼吸著,腦門子上已經冒出汗珠,他又是恐懼,又是焦惶,又是懊惱;誰知
道在自己的地盤裡“小小”的風流快活上一遭,便遇上了這等要命的陣仗?他固然也橫慣狂
慣了,但是,眼前姓屠的這個人,可不比往昔他碰著的那些物件,姓屠的是狠出名的殺星,
掛了招牌的冷酷無情,趕盡殺絕,辛傖對屠森的那把“巨蘆刀”更是久已聞名,他非常清楚
人家在那把刀上的造詣業已老辣到什麼地步,他也知道自己的功架穩浮如何,若是單挑單的
上了手,辛傖委實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
當然他不會不受到他們“八虎將”大阿哥岑二瘸子的警告,打岑二瘸子把賈仙仙帶回來
的那一天起,岑二瘸子已經預感到事情恐怕難以輕易了結,因此,岑二瘸子也曾做過可能情
況下的預防措施──他召集了他的兄弟們,說明了賈仙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