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幫助,好叫你
們再重演一次兩年前的那場醜惡把戲?再來一遭聚眾相圍,以多攻少?一群掛羊頭,賣狗肉
的下作無賴,還虧你們自稱‘俠義道’的人物呢,你們打錯算盤了,今天任你們舌上生蓮,
巧說能辯,看看燕鐵衣肯不肯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燕鐵衣被挾在中間,真是受夠了罪,這種苦惱,他可還甚少經驗,他發覺,自己居然已
到了身不由主的地步了!
目光掃巡,屠森冷酷的道:“廢話說得不少了,你們亮傢伙吧!血債血償,讓我們來一
次徹底的了斷!”
韋無名剛烈的道:“我來奉陪。”
往旁邊一站,古從浩再一次祈求:“燕大當家,務請置身事外!”
燕鐵衣沒有作聲,僅是苦笑而已,他委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了。
這時,屠森站到院子的中間,白袍如雪,大袖飄飄,神態在威猛凌厲之中,更帶著那種
睥睨自雄的狂傲之色。
也不知怎的,燕鐵衣就生了一種預感──彷佛這場火併,註定了是屠森要贏一樣,他那
副勁道,業已明擺明顯的吃穩了!
韋無名一身紅袍,宛如一身的火,他面對屠森而立,雙目凝聚,全身肌肉緊繃,兩臂微
微半曲,看得出這位兩湖來的怪傑是如何心情窒迫,如臨大敵!
咧嘴一笑,屠森又露出了他的牙齒;他那上下兩排牙齒潔白而整齊,只是顆粒略嫌細小
了些,而且齒端尖銳,森森如鋸,閃閃泛動著白色的瓷光,更有一種暴虐的、殘酷的可怖氣
息,就像是──像是野獸在噬撲獵物之前的準備動作,含著恁般示威的滿足意味。
韋無名全神貫注,卓立不動。
屠森也大馬金刀的站在那裡,沒有反應。
於是,只在人們意念尚未形成的一剎那裡,那種令燕鐵衣十分熟悉的雪銀色光芒,又冷
電流蛇一般眩映入人眼,激起了漫空飄忽的瑩亮幻影!
韋無名猝然斜移,他身形移動的同時,一溜烏油黑亮的細長光影暴飛,尖端穿透空氣,
發出一聲刺耳的呼嘯!
屠森半步不退,手中刀,閃翻劈斬,光華流織,交燦縱橫,猛烈反捲回去,韋無名穿走
騰掠,把兵器揮舞得有如狂風驟雨,竭力反拒。
燕鐵衣早已看出韋無名所使用的傢伙,乃是一條七尺長的“鏈子槍”,七節槍身,由鐵
環扣連,與一般的“鏈子槍”相彷,但韋無名所用的這條槍,卻略有不同,他的槍尖特長,
比一般要長一倍,約有尺許左右,且槍尖不是梭形,而是三面有刃的菱形,這樣的槍尖,其
深透力便特強;此外,韋無名這條槍的把手也有點不一樣,普通“鏈子槍”的把手底部大多
平整或是多出一個圓凸,而韋無名的槍把手底部卻形成一個尖錐──必要時,這也是近搏制
敵的利器。
忽然間,韋無名退出五步,屠森亦未追擊,他的刀便斜斜上舉著。
燕鐵衣也是第一次能這麼仔細的觀察屠森那把名聞遐邇的“巨蘆刀”;只容一手握的鋼
板柄反纏細牛皮條,下留半指之隙,那把刀的刀刃比尋常的刀要短一點,大約只有三尺上
下,但卻比尋常的刀面要寬上許多,大概總在四寸左右,背脊窄而不厚,由刀柄處向刀尖延
伸,形成了一個微微的,優美的弧度,通體光芒晶瑩隱流,毫無半點瑕疵,宛似一波波的暗
紋在浮動──那是一種刀刃本身鋼質所表現的光彩,不是人工打磨的那樣亮得發燦,也不是
加上什麼其他色調那般亮得華麗,它只是一種半透明的冰雪似的銀白,一種寒森森的,陰凜
凜的,真正殺人奪命那樣的光芒,一見到這樣的一把刀,那等鋒利的刃口所透出的酷厲氣
息,已足夠懾魂裂膽了………
喃喃的,燕鐵衣道:“好刀,卻真是一柄殺人刀。”
韋無名站在五步之外,呼吸急促,臉上業已見了汗漬,他緊盯著對方,雙手各握“鏈子
槍”的頭尾,表情上似是有些激動。
燕鐵衣明白韋無名激動的內涵──方才那一陣狠鬥,韋無名已落了下風,他一定已經體
會到,要想突破屠森的防守與有效阻截屠森的攻勢,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