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鐵衣怒道:“我什麼也沒做!”
屠森雙目中光芒凜烈:“不錯,你什麼都沒做,這樣才算做對了;燕鐵衣,當我出手,
便不要妄想攔阻,否則,我的刀可不長眼睛!”
燕鐵衣寒著臉道:“你這是向我示威?”
屠森大聲道:“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
注視著對方,燕鐵衣極其平穩的道:“屠森,你的刀法毒且快,我也見識過了,但有一
樣錯誤你千萬犯不得,那就是──切莫認為我的雙劍比你的刀慢,或是比你的刀慈悲!”
緩緩的,屠森道:“我會記住,燕鐵衣,我會記住的………”
就在這時──
大外門傳來一片驚呼與叫罵的喧囂聲,緊接著步履杳雜,十來個勁裝漢子迅速繞過內門
牆奔了過來。
屠森目光一掃,不由得浮起了笑容──那是一絲陰酷的,殘忍的包含著極度怨恨的血淋
淋笑容,他往上迎了幾步,卓然挺立。
奔過來的十幾個人也頓時站住了,為首的一個,年紀不大,約莫三旬上下,白淨淨的一
張臉,五官端正,身材適中,就只那雙眼的眼角有些傲氣的朝上挑著;他才同屠森打了個照
面,已不由驀地怔住,十分吃驚的往後倒退了一步!
屠森凝視著那人,漠然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活潑。”
那人的一張白臉更白,他深深呼吸,強持鎮定:“是你,屠森!”
屠森慢吞吞的道:“不錯,是我。”
年輕人的目光四巡,驚怒交加:“這七個人,全是你殺的?”
屠森淡淡的道:“除了我,還會有誰?”
雙眉一揚,他又接著道:“怎麼?楊斌,你莫非還嫌這個見面禮太輕了?如果你嫌輕的
話,沒關係,離‘虎頭溝’二十里外那家路邊酒館裡,尚有你手下五個人等著你去替他們收
屍!”
楊斌──這位“五絕十刃”中的老麼,此時不禁憤恨至極,他厲聲道:“屠森,兩年以
前,你已受到莫大的教訓,你就該以為戒惕,收斂兇性,豈知你在兩年之後,仍然積習不
改,殘酷如昔,你這般嗜殺逞暴,必遭報應!”
屠森優閒閒的道:“提到兩年之前,楊斌,很好,我就是為了兩年之前的那件事專程而
來的,我要看看,究竟我們誰會遭到報應!”
面孔因為過度的激動而扭曲著,楊斌咬牙道:“我們不會含糊你,屠森,兩年之前不
會,兩年之後就更不會!”
點點頭,屠森道:“有志氣──楊斌,兩年前,你們合六人之眾圍鬥於我,乃造成了那
樣的結果,今天,你們也有六個人,而我只請了一位幫手,你六我二,你們仍佔優勢,彼此
不妨再戰一次,看看是否亦同兩年前的結果一樣?”
楊斌目光如火,昂烈的道:“屠森,你已是到了不可救藥的邪惡地步了,今天你既是自
己送上門來,我們拚著再大的犧牲,也不會容你生出此門一步。”
屠森冷峭的道:“光用嘴巴說是不能算數的,楊斌,試試看,怎麼樣把我放倒於此?我
要領教,這兩年餘來,你們賢昆仲又學得什麼高招絕活?”
楊斌大吼:“姓屠的,你冷血殘暴至此,今天就是你要償付代價的日子!”
哼了哼,屠森不屑的道:“我不認為這兩年來,你除了原有的那幾下子之外,就只學得
‘叫囂’這一樁本領,楊斌,拿出點真功夫來叫我看!”
院子那頭的前廳裡,生硬的飄過來一個聲音:“你會看到的,屠森!”
燕鐵衣轉臉望去,廳門中,五個人緩步行出,最前面的一位,長得高頭大馬,面如重
棗,雙目精光閃閃,形態威武,第二個,卻是一副五短身材,頭如巴斗,眼睛點子卻又細又
小,只佔住面孔的中間部分,宛若擠成一堆了,這個人,卻是殘缺的,只剩下一條左臂!、
第三個人,瘦長宛似竹竿,尖尖的腦袋,死眉死眼,走起路來“冬”“冬”連聲一拐一
拐的,敢情也僅剩下了一條右腿,另一條左腿齊脛斷去,乃是套著一根鐵棒在走路。
緊跟著這缺腿的人,是個門板似的身軀,又橫又厚,又粗又壯,活似頭黑猩猩一般,這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