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忍不住問:“那一刻裡,老鄧,你怕是嚇呆了吧?”
鄧長沉沉地道:“我先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被他們用涼水一潑,才搞清楚自己置
身何地……我不禁傻了………可是我相信他們會聽我解釋,至少,孟季平會聽………但事情
的發展全不對………他們打我、踢我、唾吐我,硬指是我乾的………連孟季平也一口咬定,
他們不理我呼冤,不睬我喊屈,他們眾口一詞,都說兇手是我………我開始覺得這是一個蓄
意佈置的陷阱,一條存心裁誣的奸計………我意識到其中有人在移禍於我………但我說不出
是誰………我知道,必是他們中間的一個!”
燕鐵衣冷清地道:“不錯,必是他們中間的一個。”
鄧長哀切地道:“魁首,我再是糊塗,再是愚蠢,也不至於對我做過的事一無所知,一
無所覺………我既不痴,也不瘋,怎會在造了這種孽之後竟半點記憶不存?”
熊道元大聲道:“很簡單,因為事情不是你乾的,叫你怎麼記得起?定是有那個天殺的
淫胚嫁禍於你,他佔便宜,卻叫你背黑鍋!”
鄧長唏噓著,悲涼的搖頭。
恨恨的,熊道元又道:“魁首,你認為那些人當中,那一個嫌疑最大?”
燕鐵衣靜靜地道:“要說嫌疑,‘拗子口’的男人都有嫌疑,但我覺得他們這一幫土豪
集團的蹊蹺較大,可能的隱兇,或者就是孟季平!”
一拍手,熊道元道:“對,我也猜到是這小子!”
鄧長吶吶地道:“會是他?”
燕鐵衣嚴肅地道:“我只是說‘或者’,現在就肯定什麼,還為時太早;當然我懷疑孟
季平,有我的理由,但我不能肯定,也有我的理由!”
鄧長道:“魁首的意思是?”
燕鐵衣思慮著道:“先說我們懷疑他的原因──孟季平和你是朋友,還是交情不錯的朋
友,你和他沒有利害衝突,沒有不可告人的矛盾,自來相處和諧,這次你來訪他,又是順道
而至,他亦沒有預先坑陷你的動機,在此種形勢下,他卻翻臉無情,絲毫不念往昔的舊誼,
冷酷狠毒得必欲置你死地而後已;這就未免不是朋友的態度了,從任何一方面說,他或許不
便幫你,不宜助你,但至少公道話講幾句,可是事實上全然不同,他竟與那些人沆瀣一氣,
尤甚者,他比那些人更急迫的要你認罪受罰,這些違反常理的情形,會是一種什麼目的
呢?”
熊道元氣憤地道:“他表妹一朝橫死,這小子是瘋了心啦,巴不能抓個人來頂罪洩恨,
老鄧不就正好是個倒黴的。”
搖搖頭,燕鐵衣道:“不然,孟季平看來是個頭腦明白,頗有城府的角色,就算他再是
悲憤激動,也不可能隨便找個人開刀,何況這個人還是遠道來訪的朋友?此外,憑據不足,
事實未明,他也不該一口咬定就是鄧長?”
熊道元迷惑地道:“那──這小子到底是搞的什麼鬼?”
燕鐵衣道:“在這種情形下,他只有一個可能──為了掩護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