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麼辦,其中的彈性就大了,表面上的公
事是一碼子事,私底下的斟酌又是一碼子事,超生與否,姜頭兒,便全在你的仰俯起承
之間了。”
姜宜苦笑道:“是大當家把我高抬啦!”
燕鐵衣笑容忽斂,嚴肅的道:“是故,姜頭兒,你方才所謂的上頭追逼太急之言,
也全在乎你個人的願否包涵,肯否開脫,再大的案子在你手中亦曾擺平過,何況只是眼
下的這麼一樁?”
姜宜艱澀的道:“大當家,就算公事上我能夠設法替姓朱的多少疏攏,但,但被劫
的財物總得如數追回,一干受傷的苦主好歹也須有個交待,要不然,這案子還是結不了
啊!”
燕鐵衣頷首道:“這兩項倒是實情。”
姜宜緊接著道:“大當家,如果姓朱的只是小小不過撈了個千兒八百兩,衝著大當
家這一出面,便是我自己墊也理該,可恨他貪心不足,一傢伙劫奪去一大筆金銀財寶,
想要周全他也是遮攔不住,而這樁劫案早已傳揚出去,莫說‘金壇府’鬧了個沸沸蕩蕩,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便外間各地亦都有了風風雨雨,我若稍稍辦出了差錯,不但上頭
與地方的壓力承擔不住,自家的招牌顏面也皆一遭砸了,大當家,我的苦衷,萬望大當
家能諒解。”
大當家沉吟俄傾,慎重的道:“姜頭兒,現在事情是這樣——我決心要幫朱世雄這
個忙,能幫到什麼地步便幫到什麼地步,我的意思相信已說得夠明白,衝著我們彼此間
的交情,你不妨告訴我,你可以給我多少方便,也就是說,我的意願及要求,在你的衡
量中有多大個分量!”
後面這句話不由使得姜宜全身震了震,他臉色泛白,十分吃力的道:“這……大當
家太也言重了……我不明白,朱世雄與大當家今昔俱無深交,僅仍萍水相逢,大當家又
何苦為他耗費如許心力?”
燕鐵衣低沉的道:“要幫一個人,主要在於這人值不值得幫,而並非會著重在雙方
的關係上,朱世雄素有豪俠之行,仁義之舉,為人光明坦蕩,爽直磊落,是一個可相交
之輩,也是一個曉忠知男的硬漢,如此豪士,任由他身陷囹圄,或於四面脅迫之中走投
無路,豈不是一樁極為惋惜之事?”
姜宜吶吶的道:“如此說來,大當家是一定要周全他了?”
燕鐵衣道:“一點不錯。”
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漬,姜宜道:“大當家既然心意已決,我也只好盡力順著大當家
的意願去做,但是,我的立場也很困難,若有什麼不周之處,還請大當家多包涵。”
燕鐵衣平靜的道:“你尚未回答我,姜頭兒,你能幫上多少忙?”
姜宜猶豫著道:“不瞞大當家說,以朱世雄犯下的案子,若全按法律定罪,終生監
獄或是流放邊關還算是輕處,判個監斬首也極有可能,大當家既要全力開脫他,我只有
設法疏通‘金壇府’府衙的刑案,把案情化重為輕,去繁為簡,大案變成小案,再求知
府大人格外開恩,照是批結,那樣判下來罪就輕多了。”
皺皺眉,燕鐵衣不大滿意的道:“就此結案不行麼?還非得叫他坐幾天牢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