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處置……”
哼了哼,燕鐵衣道:“這些人倒似自辦官府了,他們要按人什麼罪名就是什麼罪名?”
劉景波抹著淚,鼻子裡“呼嚕”“呼嚕”的響道:“可不是?燕爺,你是外地人,不明
白我們這‘拗子口’的情勢:這裡最早尚未發達的辰光,全是松木場,炭窯,皮貨商的天
下,而章寶亭老爺子便擁有此地最大的三處松木場,一家炭窯,趙發魁卻壟斷皮貨生意,與
山上的獵戶頭子廖剛勾結起來,形成一股努力………孟季平是他那死去的大哥替他在這裡扎
的根,他也有著兩處松木場,兩家炭窯,另一家毛皮店,還有‘拗子口’的大片土地,他和
‘大金刀’耿清,‘小金刀’胡長順更合開了一家驢馬行,專門包運‘拗子口’出往外地的
貨物……”
燕鐵衣冷冷的道:“這人真叫精明,好處全被他們佔了!”
劉景波醒了把鼻涕,又接著道:“後來,‘拗子口’逐漸熱鬧起來,又有人陸續遷來這
裡定居或做買賣,但不論是人頭上,地頭上,和產業的雄厚上,全比不了他們原來深植的基
礎,慢慢的,大家就習慣聽他們的,順他們的,任什麼事,這些人說了就算數,要怎麼辦便
怎麼辦,天長日久下來,這已成了規矩,待要不依也不行了,何況他們財大氣粗,有人有
力,一般老民,誰也不敢犯著惹著,給自己找麻煩。”
燕鐵衣搖頭道:“這明明是一批土豪劣紳,惡霸奸商,竟卻公然以地方上的名人善士,
富賈達官姿態出現,處處標榜仁義,實則為非作歹,聲聲維護公理,實則欺壓善良,而魚肉
鄉里,橫行地方,其獨斷專行,蠻橫暴戾之作為,更是斑斑可見,我奇怪,你們當中竟沒有
一個人敢出來揭發反抗?”
哭喪著臉,劉景波道:“燕爺,我們沒有你這一身能耐,無謀無勇,拖家帶眷的,那一
個不想活了?敢去虎嘴上捋蕦?”
望著歐少彬,燕鐵衣道:“我們劉掌櫃方才所說的話,都不假吧?”
歐少彬嘆息了一聲,道:“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燕鐵衣道:“看來,歐先生,你比他們都來得明白,對事理的看法也必較深入,怎麼也
逆來順受之外更和他們狼狽為奸,叫人家牽著鼻子走?”
歐少彬苦笑道:“正如劉掌櫃的說法,我也要在這裡生活下去,開罪了他們,對我並不
是一樁合宜的事,他們只要願意,隨時可以趕我離開!”
燕鐵衣正色道:“你身懷一技,還怕在別處找不到飯吃?”
低喟著,歐少彬道:“少兄,放棄一個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不似口頭上說那樣簡
單,殊不論情感與人之間的關係,就以我行醫這一行當來說,要經過多長久的考驗才能獲得
病家的信任;多少次的悉心施術才能立下這點名聲?我已經快五十歲了,已倦於奔波流離之
苦,叫我再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從頭來起,只怕我已沒有這個精力,也沒有足夠的時光了。”
燕鐵衣同情的道:“說得也是……”
重重一哼,熊道元瞪著眼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