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咧嘴的急著打岔:“我知道,
我知道,老弟臺,只是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控制不住又對著屍體嘮叨起來,死人和活人總不大
一樣。”
全兆忠眼睛一瞪,生氣的道:“小玉和別的死人不一樣,就算她死了,她仍然在愛著
我,惦著我,佑著我,她絕不會做出叫我不安的事來。”
呆了呆,熊道元暗裡叫了聲親孃——到了節骨眼上,可發不得這種痴癲,要不然,可真
叫辣椒粉子混蒜泥,這一口就麻了心啦!
燕鐵衣似是更能體會這一層,他道:“全兄弟,你一同去也可以,只是行事的時候不能
觸景生情,有所激動,否則一旦洩底,前功盡棄,徐小玉的沉冤就難白了!”
全兆忠右眼窩下的肌肉在不停跳動,他悲切的道:“燕大哥寬懷,我想我把持得住的。”
燕鐵衣道:“這就最好不過了。”
望向熊道元,他又道:“你曉得去找些什麼東西,以及從屍體那個部位著手麼?”
熊道元乾笑道:“還得請魁首示下。”
燕鐵衣道:“不必去觸動屍體其它的地方,只要注意雙手十指的指甲就行,注意指甲縫
中有些什麼物品——當然那都是極其細微的,或是幾絲碎屑,一點皮肉,或是小撮泥垢,數
根毛髮,這些東西雖小,卻皆是極有分量的左證,你們要十分小心的刮取包妥,給我帶回來
由我檢視。”
熊道元不解的道:“魁首,你要這些玩意做什麼?”
燕鐵衣道:“做什麼?要坐實那真兇的罪名!你記住,屍體可能已經淨過身了,也可能
還沒有,但不管有沒有,由於被害者當時身體赤裸,恐怕不易在她身上找著什麼蛛絲馬跡,
唯一可以下手的部位,只有她雙手的十指指甲,你且先不用多問,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
嚥了口唾沬,熊道元道:“是,我會盡量仔細。”
側過臉來,燕鐵衣又道:“全兄弟,那老獵戶尤九如住的地方離這裡遠不遠?”
全兆忠道:“大概有十幾裡山路,但我知道一條近道,可以省去不少功夫,只是天雪路
滑,不大好走………”
燕鐵衣道:“這不成問題,你把詳細位置告訴我,我去找他。”
全兆忠詫異的道:“找尤老頭?”
點點頭,燕鐵衣道:“作證;還有那翠花在那裡你也清楚吧?”
全兆忠道:“我知道,燕大哥,你也要翠花來作證麼?”
燕鐵衣道:“當然,多一個人指證孟季平的罪行,他便少一樣推諉狡賴的藉口!”
全兆忠表情沉重又疑慮的道:“但是,燕大哥,尤老頭或者還會講點做人的道義,敢於
挺身而出,那翠花一個女流之輩,恐怕不見得有膽量得罪孟季平,聽說孟季平在糟蹋了她以
後,給了她一筆銀子打發她走的,她懷裡摟著錢,何苦再招惹這樣的麻煩?”
燕鐵衣平淡的道:“我會有辦法——她若為了錢不開口,我給她更多,如果她是為了怕
而不開口,她將會發覺,我比孟季平那一撥人更要可怕得多!”
全兆忠老老實實的道:“燕大哥,翠花人並不壞,求你別太難為她。”
燕鐵衣笑道:“當然不會,如她推拒太甚,充其量我也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
熊道元涎著臉道:“魁首,乾脆我們兩個把差事換一換,你去那靈堂中搜集證物,我來
找這尤老頭和翠花,有關脅迫恫嚇這一套,我可是在行得很哩。”
燕鐵衣笑罵道:“你少在這裡胡鬧,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在我面前,那有你出主意
的地方?”
熊道元嘆了口氣:“這就是坐在高位置上的好處。”
全兆忠插進來問:“燕大哥,我們是分頭進行,然後再於‘拗子口’會合嗎?”
燕鐵衣道:“是的,我先去接尤九如,再趕回‘拗子口’找那翠花;在‘拗子口’,你
可有比較隱密方便一點的聚晤所在?”
想了想,全兆忠道:“有個地方,不知合不合適,就在孟季平的宅居斜對面,是座棧
倉,儲存米穀雜糧的棧倉,看倉的蘇小結巴和我十分要好,可以信得過他,燕大哥認為能不
能用?”
燕鐵衣道:“行,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