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把他廢了,說起來豈不算咱們氣量太窄,且將他困在寨中,等擒住那姓唐的,兩人一併處置,方顯得氣度。
刁人傑唯唯應了,依言喝令暫將傅小保收押囚禁在後寨水牢裡,腿上的劍傷也不替他療治,隨意將他向牢中一甩,傅小保雖然失血甚多,飽受皮肉痛苦,總算暫時保得一條性命。
諶度才待傅小保押走後,又恢復他本來的木然正坐,再沒有開第二句口,刁人傑便問霍老頭道:“霍兄,方才擒捉叛徒的時候,可見過那姓唐的什麼蹤跡沒有?據淑嫻他們回報,姓唐的一人一劍,不及三招,便打敗他們七人,並且傷了其中四個,這種功力,如果是真,只怕必是絕頂高手,不是刁某說句大話,他們兄妹八人聯手,就算心圓大師在世,也不能僅憑三招,便能傷人制勝,這種玄之又玄的傳聞,真使刁某人難以相信。”
霍老頭笑道:“不過天下怪事也不少,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前兩天還聽得小兒傳報,長安城中也出現過這麼一位怪客,據說‘金臂人魔’也吃了大虧,但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姓唐的。”
刁人傑驚道:“啊!一鳴也在長安?難道他還和那李長壽混在一起?”
霍老頭臉上微微一紅,道:“誰知道呢?那孩子也是個不聽教誨的東西,我不知告誡過他多少次,叫他少跟李長壽這種人交往,他偏偏硬是不肯聽話。”
刁人傑心中一動,沉思了好一會,忽然笑道:“不過,話也不是這麼說,我們對姓李的原無恩怨可言,主要全因叛徒傅小保那段直仇所致,現在叛徒也叛離了,師徒之情已盡,咱們倒是再犯不上為他去多結無謂仇家,哪一天有機會,咱們還希望能道孫伯仁那老頭兒來大巴山盤桓幾日,大家親近親近。”
霍老頭也笑道:“原是應該如此,常言道:“英雄惜英雄。老夫也久對那孫伯仁有幾分景仰。”
兩人正談得有勁,忽聽諶度才冷哼一聲,插嘴道:“孫伯仁是什麼東西?當年老朽玩劍的時候,他還在穿開檔褲子,溺尿和玩捏泥人兒呢?什麼時候又捧出個‘金臂人魔’的金字招牌了的?”
霍老頭一聽這話,臉色登時大變,照這麼說起來,自己當然也不在他眼睛角落上了,不錯,諶度才是老前輩,比自己和孫伯仁大了好幾十歲,但他說這話,卻未免太叫人無地自容,尤其還當著金輪頭陀,黃衣喇嘛兀突柯等眾多方外高手,叫他如何能受得下這種奚落?他立時便想發作,了不起拂袖而去,不再和“蛇形門”打交道,刁人傑豈有看不出霍老頭面上不悅之色的,連忙乾笑兩聲,把話題岔開,道:“現在天也亮了,怎麼那姓唐的還未上山,得派人去紫陽看看他動靜再說,師叔,您老人家請去休息吧!這兒有咱們這許多人,相信足夠應付的。”
諶度才既沒答應,也沒不答應,只坐在那裡不言不動,霍老頭霍昆心裡好生不悅,尖酸地道:“也許是那姓唐的知道諶老前輩坐鎮在寨中,嚇得不敢來了也不一定。”
諶度才電目向他一瞥,陰惻惻一笑,道:“不一定果是如此,老朽該當迴避,最好能找孫伯仁來坐著,保準姓唐的聞風而至,正中你們的計謀。”
說罷,放聲咯咯乾笑起來,左側的金輪頭陀和黃衣喇嘛兀突柯等全都陪著假笑,一時廳上響起一陣笑聲,似乎氣氛十分融合似的。
眾人笑聲還役有完,忽見前面匆匆進來一個弟子搶步到階下,大聲稟道:“回掌門,姓唐的瘋子已經到寨前了,守門弟子攔不住,已被他進了寨門。”
刁人傑等聽了這話,全都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刁人傑喝道:“混賬,滿山椿卡怎麼都沒有傳報,難道全死光了不成?”
那弟子顫聲回道:“姓唐的好豫不是剛混進山,方才天亮,守寨的同門發現他靠在寨邊呼呼睡大覺,看樣子是昨夜就已經進山來,他還到廚房裡偷了半隻雞,一壺酒,吃光了才睡覺的哩!”
刁人傑那等沉得住氣的人,聽了也氣得哇哇怪叫,一疊聲叫人快去水牢檢視傅小保還在不在水牢中,一面揮手要領著眾人出廳迎敵,廳上群雄大亂,刁天義兄妹等是吃過唐百州的虧,人沒見就已經緊張起來,其他高手有忙著要衝出廳去的,有吆喝著取兵器的,有叫大家不要亂的,鬧嚷嚷就像座菜市場。
諶度才大感不耐,猛的一聲大喝:“你們都吵什麼?”
眾人被這一喝,果然立時平靜,鴉雀無聲,這時候,廳外已傳來一陣沙啞的山歌聲,唱道:“遠望巴山草青青,到了巴山冷冰冰,姑爺來回門,唉唉喲,怎麼不見人?”
這歌聲眾人不解,只有刁淑嫻聽得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