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小可。賬也顧不得算,齊聲怒喝,掄掌揮拳打翻了幾個圍觀礙事的閒人。孫伯仁搶上李長壽的坐騎,李長壽和霍一鳴同乘一騎,放馬飛也似向鎮外趕來。
傅小保策馬疾奔,沒一會早出鎮口,遠望見唐百州果然停馬在路邊一棵樹下等候。他得意揚揚,放馬奔到,猛的一勒馬韁,那馬兒人立起來,收躥站住。傅小保用手輕拍馬頭,笑嘻嘻道;“看看,我這馬兒可值二十兩銀子?”
唐百州見那馬兒混身棗泥色,全無一根雜毛,昂首嘶鳴,甚是神駿,不覺笑道:“二十兩銀子哪能買得這等好馬?別說馬,連馬鞍也買不到,別是你小子去偷人家的吧?”
傅小保笑道:“一點不差,整整花了二十兩銀子才買來的,這一來,你老人家的小黃馬只怕不容易撇得下我了!”
唐百州也笑道:“那咱們就試試,緊趕一程,天黑之前可以進山啦!
兩人牽馬並肩,正要啟步,看看誰的馬快,就聽身後鑾鈴大震,兩騎快馬馱著三個人烏雲也似迫了來,一面聽得喝罵:“直娘賊,瞎了狗眼,竟敢偷爺們的坐騎,還不站住,當真是不要命嗎?”
傅小保扭頭見是孫伯仁等,心裡只悔方才沒有隨手斃了那兩匹,以致被他們追了來,急忙用力一夾馬腹,揚手揮鞭,催馬便走,叫道:“快走!看看誰的馬快,跑得第一?”
但唐百州帶馬一橫,竟將博小保攔住,凝視後方,說道:“慢走,這幾個小子好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嘛?”
傅小保急得直冒汗,道:“管他們呢!咱們快些趕路,再等天都黑啦!”
唐百州卻像對身後追來的三人有著莫大興趣,任他左閃右避,總用小黃馬攔在他的馬頭前面,不使他抽空脫身,一面暗暗自語,道:“好傢伙,原來是你們?那真是再巧沒有啦!”
片刻間,後面兩匹馬已經如飛而至。孫伯仁等一齊飛身下馬,這才發覺前面小黃馬上坐的正是大鬧長安的唐瘋子唐百州,不由俱都愣住,出聲不得。
唐百州向他們齜牙咧嘴一笑,道:“糟老頭、霍劍客、李七爺,想不到竟是你們三位,幸會,幸會!”
“金臂人魔”孫伯仁羞見唐百州,也是心中一寒,但事到如今,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抗聲答道:“姓唐的,長安城中被你逃得性命,不道今天又在此地碰上,這一次可再饒你不得了!”
唐百州哈哈一笑,翻身落馬,順手將馬韁遞給了傅小保,迎上來道:“你們饒我不得,我也饒你們不得,今天咱們誰也別饒誰,來一個年關大結算,好不好?”
孫伯仁那幾句狠話,原只為了撐顏面,但他當真要動手,心裡可有點含糊,腳下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回頭向霍李二人道:“對付這小子,何須老夫出手,你們二人上去把他擒來就是!”
李霍二人嚇了一跳,心想:“老頭兒,這可是要命的玩意兒,你只顧吹大氣不要緊,怎犯著拿咱們哥倆去做夾心插團?他們都是吃過唐百州苦頭的,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哪敢上前半步。
唐百州可樂了,笑道:“糟老頭,瞧他倆那副可憐勁兒,你忍心拿他們來做墊背的?何不咱倆個玩玩,叫他們小一輩的,在旁邊見識見識!”
孫伯仁心念疾轉,以他身份,人家指名叫陣,豈能畏懼不出?若說挺身而出吧!又怕出去容易回來難。陡然間,心生一條惡計,於是向李霍二人厲聲叱道:“叫你們上,你們怕什麼?只管上去纏住他,老夫自有擒他的方法。”
李長壽礙於師叔令諭,只得硬著頭皮,提刀上前,心裡怦怦跳,強作鎮靜,用刀一指唐百州,道:“姓唐的,快來納命!”
唐百州笑道:“你叫老唐到哪裡去納命?我有心把命給了你,又怕你力氣太小,扛不動!”
李長壽知道這獨眼龍武功怪異,口齒陰損,多跟他搭腔,只有被他佔盡便宜,只得氣呼呼不再答話。
“龍門劍客”霍一鳴耽心李長壽一人不是唐百州的對手,趕來一擺長劍,也搶進兩步,和李長壽並肩而立。
唐百州又笑道:“霍劍客,你怎的跟他這麼要好?難道你不知道,你老頭子在刁家寨上罵得你多苦?”
霍一鳴吃了一驚,暗想:他怎知道我爹在刁家寨?於是喝道:“我爹罵我便恁地?”
唐百州哈哈大笑,突然聲調一變,學著霍昆的口氣,手指著霍一鳴,說道:“唉!你這孩子也真是個不聽教誨的東西,我不知告誡過你多少次啦!叫你少跟李長壽這種人交往,你偏偏是不肯聽話!”
霍一鳴臉上一紅,登時大怒,長劍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