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此重要嗎?
“有了軍備還不足夠。”康哲夫說。“沒有懂得使用武器的人,武器也不過是一堆垃圾——一堆昂貴的垃圾。”
“你忘記了我國人民本來就以公民身分散居各國嗎?”高橋的笑容充滿極度自信。
“朔國男兒現時有超過百分之五十五都加入了各國軍旅,其中約百分之十成功進入精銳的特種作戰部隊,或是其他需要高超技術的崗位,例如戰鬥機駕駛員;另外有四十三人已晉升至校級以上的指揮官軍階。我可以告訴你:朔國武裝部隊的動員力遠遠超出你的想像。”
“加入我國吧,康先生。”攝政王薩武德那充滿威嚴魅力的聲音再次響起。“跟媞莉亞結婚後,你便成為真正的朔國人。你會即時得到朔軍提督的名銜和權力。從陳長德手上奪來的軍火買賣網,就交給你全權管理。”
高橋點點頭。“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哲夫。我知道你沒有熱切追求名利之心。可是還有什麼事業比建立一個國家更偉大、更令男兒動心的呢?”
“你們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了我。假如我拒絕,是否就不能活著離開這裡?”
康哲夫的話令高橋為之語塞。在高橋心目中,康哲夫確實是最令他欣賞的朋友。他甚至視這個中國人為弟弟——雖然他們並沒有如親兄弟的血緣,甚至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但卻是那種即使分別了幾十年才重逢也不會相對無言的知交。
康哲夫喝光了杯中清水,長嘆一口氣,從座墊上站了起來。
“我活了三十多年,殺過人,看過恐怕是世界上最慘酷的暗角,好不容易從那兒脫身出來,重新出發找尋生存的意義。難道最後就是要當一個軍火販子嗎?高橋,你管這叫做男兒生於天地間的意義?母親沒有這樣教過我。顧楓師父也沒有。”
“哲夫,你說過……”
“對。我欠了你。可是達奎呢?就跟你一樣,彼德洛·達奎·加比奧是我在世界上僅餘的朋友——像親人一般的朋友。而你們卻殺了他——”
“我說過,那是有人抗命造成的誤會——”
康哲夫揮手止住了高橋。他望向薩武德。“我明白。一個國家、一個政府殺死一個人,總有許多理由和原因——蓄意的或無意的。去他的!我討厭這一套。對我來說,一個人——我的好朋友——被奪去了生命,而那個謀殺的元兇就是你們的人!”
“媞莉亞呢?”薩武德的熊熊目光直視康哲夫。“你能捨棄她嗎?”
“我要見她。”康哲夫毫無畏懼地回視薩武德。“我現在要見她。”
薩武德那隻戴著銅指環的手突然一拳擂在五角形桌子上。杯盤突跳翻倒。
薩武德站了起來,目光未離康哲夫眼睛半分。
“從來沒有人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
不錯,高橋心想。就算是年僅十一歲的當今朧照王朝儲君——如今匿居於一處只有極少數人知曉的地方——在這位攝政元老跟前,也恭謹得像日本名校的小學生。
高橋不敢瞧向薩武德,呆立一旁。他感覺得到這位六十三歲親王身體散發出如火焰般的怒氣。他記得從前只有兩次目睹薩武德如此憤怒。兩次都以血濺收場。
康哲夫也明白自己此刻是何等危機——薩武德那副皺紋緊緊纏在一起的怒容已說明一切。只要那隻戴著黃銅指環的手掌一揮,他的頭顱不久後就會沉進哈德遜河。
康哲夫想起了可怕的霍勒少校:霍勒的恐怖存在於渾身的妖邪氣味中;而眼前這個只有五尺二寸高的老人則以一股貴族的自傲壓倒一切。
“高橋,你說過:金錢買不到忠誠。”康哲夫的目光沒有離開薩武德。“威逼也不能。假如我在此刻屈服,我就不是你們想得到的那個康哲夫了。”
他以不卑不亢的神情向薩武德微笑。“你們這種處事的方法,難道就是朔國王室貴胄的風範嗎?”
高橋額上滲出冷汗。
博聞強記的薩武德是朔國貴族中百年罕見的奇才,少年時代已廣泛研習世界政治、軍事、歷史、哲學、文藝、經濟和各種尖端科技,通宵八國語言,以秘密身分遊歷十五年,憑著如此卓絕的識見和智慧在權力鬥爭中脫穎而出,登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寶座。
但他畢竟具有“貴族”共通的弱點:那股強烈(甚至有時是幼稚)得令庶民永難理解的脆弱而奇異的自尊心。
——從來沒有人敢當面質疑他的氣度與能力!
“完了。”高橋心中暗唿。他閉目。
薩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