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新回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煩惱和矛盾中去。生活如同一大團的亂麻,這些耐心的雌性動物,就這麼不厭其煩地一一解開又結上,結上又解開,像織毛衣一樣。
“張律師,我還是覺得你的做法不妥。搞到我們幾個上午全都生了病。”歐陽雪(部門經理)在男人面前還想裝幽默。
“啊?”張律師非常不解。
“你還不知道,我們可是都請了病假。” 歐陽雪解釋說。
“我膽子可小了,要多幾次這種折騰,遲早要真的生病。”許郡零(保險推銷員)說話有點衝。
“誰折騰你了?我們還不是給自己嚇的。”卓禮顏(酒吧歌手)針鋒相對。平時很少跟大夥吃午飯,因為這個時候她多半在深度睡眠中,所以,現在算是她的夜宵。
“要不是我們這裡老不見東西,我才不會想歪的。”許郡零對她那把傘念念不忘,她希望大夥也不要忘記。
“對呀,張律師你還沒解釋一下,我們這裡怎麼老不見東西。”羅淑霜(大學女生)說。
“啊?”張律師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哎呀,人家又不住這裡,怎麼會知道。張律師,沒你事,別理她們。你繼續吃飯。”鬱風輕說。
“哦。”張律師乖乖扒了口飯。
“不行,乘張律師在這做個主,這事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許郡零說時盯著李葉秋不放,她還在懷疑那個純樸敦厚的李姑娘。
“人家是律師,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歐陽雪說。
“我不管,反正都是那一夥人,我那麼一把傘總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不見。”許郡零死咬不放。
“唉,我不知道你那把傘,究竟有什麼意義。這樣吧,張律師麻煩你破費一下,買把新的送給許郡零小姐。”喬欣洳(音樂學院畢業生)一邊打趣說。
“說不定以後就流行送傘,而不送什麼鑽戒之類華而不實的東西了。”喬欣洳一開口,她的同夥孟知琴必定跟進。
“你們兩個別搗亂。” 許郡零又要生氣了。她一生氣準能省下她那份食物。小強也就要一整下午吃太飽了撐著。
這一桌女人的複雜關係恐怕誰也無法搞清楚。張律師根據她們的談話和口氣,基本知道里面有很多戲。他挺羨慕小晴的,整天有那麼多戲好看。
30 關於配偶
張律師注意到這桌女人中也有一兩個對爭吵充耳不聞的。比如坐他正對面的是一個端正恬靜,淑女模樣的女孩,她從一入座就專心致志地吃飯,彷彿是一個人坐在一片遼闊空曠的原野上。張律師在整個就餐過程中數次拿眼偷瞄她,猜測她的思想。所以,要想在人人都搶著說話的地方,引起異性關注就得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巴。張律師很久以後才有機會知道這個女人叫石凌雨(畫家)。
整頓飯,文月影始終魂不守舍。她仍在久久地思考著那些疑問。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女性先鋒,獨立思考問題就是一個很好的美德。從人類漫長的歷史來看,男人更喜歡思考,所以他們的研究成果比女人多很多。女人要想真正取得跟男人一樣的社會地位,就必須少說話多思考。這是文月影頭腦中的一些理念,並堅定地付諸實踐。實踐效果並不佳,光一個女人思考並不能改變多個女人光說話的局面。
吃完午飯吃水果,李姑娘弄了一盆水蜜桃放在客廳裡,個個都很誘人。小晴隨便拿了一個就上學去了。他就這樣把所有漂亮的同居女友都留給張律師一個男人。他才不在乎這些花枝招展的成熟女人呢。他在乎的是學校裡含苞待放的小mm,更確切的說,就是那個人見人愛的米樂樂了。儘管他是同學們中機會最渺茫的,但她是他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這說法可一點都毫不過分。
大夥以為張律師真的有事纏繞在身,就等著他抹完嘴後拱手告辭,然後自己就裝出依依不捨的樣子,而目送他開車離去。誰知張律師竟然毫無去意,搶先相中客廳的一個單人沙發,穩坐下來。他大概想:既然飯都吃了,罪也受了,不妨就在這裡多呆會,順便吃個水果。
張律師其實早企圖跟這些美女們好好交流一下,給她們留下一個深刻而美好的印象。他上次來時毫無準備,根本沒料到這裡居然讓小傢伙這麼快就聚集了將近一打的漂亮姑娘,所以也沒怎麼好好表現一下就走了。回去後,張律師感到自己特窩囊,滿肚子後悔,又是捶胸又是跺足。每晚惦記著下次什麼時候能再見面,並反覆設想再見面時,自己應該如何征服她們。人家都說他的弱點是缺乏幽默,所以他每天晚上專門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