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相信他的話嗎?一個人進魔族大營去,殺了雷洪,然後拍拍屁股就出來了?”
“啊?為什麼不信?”
“我是說,他說的話什麼證明也沒有!他說殺了雷洪,這根本是無法對證的事情,難道我們還能跑去跟魔神皇詢問啊?”
羅傑:“可是德倫說魔神皇通緝他啊,這證明了他是無辜的了……”
“第一,德倫是叛軍的人,他的話不能當證據。第二,他拿出來那個命令,說是魔神皇的御令,我們誰知道是真是假?第三,除了紫川秀以外,我們誰也看不懂魔族的文字,想說什麼還不是光憑他們一夥人自己說的。還有第四,如果他真的是魔族的奸細想混入我們紫川家的話,那準備這麼點小道具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白川不耐煩的說:“明羽,你想說什麼就直接點吧。”
明羽有點難以出口:“我是說,他什麼證據也沒有,有可能是在騙我們的。”
一陣難堪的沉默。
好半天,白川出聲說:“我覺得,這不像假的,他受那麼重的傷,那麼虛弱,那是偽裝不出來的。何況他根本不可能預料到今天會碰到我們,怎麼可能事先準備好道具來欺騙我們?”
明羽皺皺眉頭:“白川,你不要太輕易相信人了。”
白川柔聲說:“我不是隨便輕易相信人,只是,我相信大人。”
白川像是在說服明羽,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並非出於理性的分析,她純粹是基於女性的感性和直覺,她相信紫川秀是無辜的,相信那雙清澈又明亮的眼神,相信那陽光般爽朗的笑容。
羅傑也開口說:“我也覺得,大人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他。”
眼見兩個同伴都這麼說,明羽沉默了,好久,他忽然啞然失笑:“作為軍團幕僚參謀,想到一切最壞的可能,幫助長官決策時候參考,為你們提醒,那是我的職責和任務。現在,我的職責已經盡到了。其實,從我個人來說,我也是相信他的。”
“只是,我們現在該怎麼對待他好呢?”明羽欲言又止,大家明白他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他畢竟是家族下了懸賞捉拿的叛徒。
羅傑想說什麼,卻停住了,最後說:“白川,你拿主意好了,我聽你的。”
白川暗暗感嘆,其實大家都是同樣的想法,卻誰也不好意思說出口,都想讓別人說出口。
她搖頭:“我也出不了什麼好主意,只是有幾個想法,第一,我始終相信大人是清白無辜的。”
羅傑和明羽一起點頭。
白川忍住笑:“第二,大家都推舉我來當頭,但是我覺得,我的才幹和魄力都有限,實在是當不好這個家,前面該怎麼走,我心裡一點底沒有……”
明羽試探的問:“你的意思是想把位置還給他?”
“其實這位置本來就是他的,只不過是他不在的時候,我暫時接替一下而已。既然他現在已經回來了,那我就理所應該退位了,何況我是什麼料,你們也是知道的。”
白川說的是真心話,她明白各人有各方面的才能,自己雖然被稱為“能幹白川”,而實際長處在於接受和執行命令,如果有人給自己一個命令,自己就往往能很好的完成,但如果說要獨當一面全盤統籌的話,特別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環境下,無論是經驗、實力、威望等各個方面上,自己都不足以統御全軍。
羅傑點頭贊同:“就是啊!我也是覺得,還是以前在大人部下時候過得塌實點,哪裡像現在,一天三頓都吃不飽,明天該幹什麼也不知道,心裡惶惶的,沒底。”
白川問明羽:“你看呢?你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們不勉強的。”
明羽很勉為其難的說:“本來我是不怎麼願意的,但是你們兩個既然這樣說了,那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就先這樣吧。”
白川暗暗罵一句:可惡的滑頭!這傢伙明明心裡想的跟自己一樣,卻怕將來紫川家追究他為什麼讓一個叛徒擔當首領,故意裝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好推卸責任:“我有什麼辦法啊,都是白川和羅傑這兩個傢伙同意的,我一個人反對也沒用……”
“那麼我們說,就這麼定了?”
“對,就這麼定了吧!”
根據正史記載,帝國曆七八○年的四月末,在魔族公主卡丹和瓦格行省布盧村半獸人的幫助下,未來的光明王結束了被魔族所追殺的慘痛逃亡日子。在杜拉森林外,他又遇到了昔日的舊部──關於這些未來的開國元勳重將們當時正在杜拉森林中幹些什麼勾當,歷史學家們往往含糊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