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能出人意料呢!”
紫川秀笑笑:“很吃驚嗎?”
看到他,流風霜明明心裡有很多話,卻不知如何傾吐,想來想去,最後只問了一句最平常的問候語:“你還好嗎?”
紫川秀點頭微笑:“我還好。你呢?”
“我也好。三哥,你的氣色看起來很差,得注意休息。”
紫川秀一笑。千軍呼嘯,萬馬奔騰,伏屍百萬,流血漂槳,天下大勢因眼前的美麗女子而改變,多少歷史風雲大事從她手而出,奪兵權、樹大旗、破雄關,鐵軍橫掃萬里,其中驚險曲折,縱然說個三天三夜也難以言盡,但她卻只有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我也好。”此種境界,已是歷盡繁華重歸平淡了。
靜靜地望著她白皙美麗的臉龐,紫川秀實在難以想像,眼前的美麗的女孩,是叱吒風雲橫掃千里的統兵大元帥。他忽然覺得很難啟齒即將開口的話,自己不就是仗著曾救過流風霜一次,現在要求回報了嗎?這跟個剛砌好了牆就攤開大手要錢的泥水匠有什麼差別?
他沉吟道:“林雨──我是該叫你林雨呢,還是該稱呼您元帥殿下呢?”
流風霜微笑道:“林雨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因為我從小就喜歡雨。三哥,若是您,我喜歡您叫我阿雨。”
“阿雨嗎?”紫川秀輕輕重複了這個名字,笑道:“名字美,人更美。”
流風霜臉上浮起了一抹輕紅,她笑吟吟道:“三哥,我可是一向把你當正人君子的啊!沒想到你也會說這種輕浮話呢。”
兩人相視一笑,頓覺親切不少。流風霜體貼入微,主動問道:“三哥,你這次過來,一定有要緊事說的。如果有我可以盡力之處,請儘管說。”
紫川秀想旁敲側擊迂迴說服,但不知為何,在她面前,自己如簧的口舌忽然變得笨拙無比。最後,他直捷了當地說:“阿雨,我想請你罷兵議和。”
流風霜眉毛輕輕一挑:“紫川家如今佔了上風,為什麼要求和呢?”
“我們佔上風?主攻的可是你啊!”
流風霜一笑:“三哥,都是內行人,何必說外行話呢?如你所見的,我們剛剛吃了一個敗仗,你們已經取得了主動權了。”
紫川秀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若是真如此,阿雨你打算怎麼辦呢?”
流風霜嫣然一笑:“沒辦法,既然到了這個程度,也只好硬著頭皮打下去了。”
她說得很坦誠,也很自信,一點沒有忌諱剛剛的慘敗。紫川秀疑惑地看著她:這像個剛剛經歷了一場敗仗的將軍嗎?她的自信是哪裡來的?
一股寒流從紫川秀腳底下升起:她停留此地,真的是被迫的嗎?朗滄江流域之漫長,流風霜兵力之盛,她難道就這麼笨,就不會分兵在其他地段渡河嗎?與其用攻打固若金湯的堅城帝都,倒不如以逸待勞,從容將敵人主力引過河來。在兩河之間的大片開闊地帶,最是適合騎兵馳騁縱橫。平原交戰,縱然步兵十萬也難當三萬鐵騎衝擊──她打的是不是這個主意?
他正在沉思著,聽到她問:“聽說,這次擊敗我的戰役是由西南統領紫川秀一手指揮?三哥,你在紫川軍中,可認識此人?”
紫川秀摸摸鼻子,苦笑道:“我和他很熟。”
“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紫川秀信口開河:“紫川秀嗎?他身高和我差不多,也有我這麼帥,不過這傢伙是個卑鄙的壞蛋,他從不敢見我──每次見面他都躲進鏡子裡和我對罵。”最後一句話他故意說得又快又含糊,讓流風霜聽不清。他故意說:“阿雨,那個紫川秀啊,大家管他叫鼻涕蟲,不過運氣好巴結紫川寧才升得快。大家都說,他是紫川三傑裡最水皮的一個,純粹充數的。”
流風霜搖頭:“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十一年前,讓我父皇戰敗的人,是紫川秀;十一年後,在朗滄江岸邊擊敗我的人,也是紫川秀。一次可以說是運氣,但巧合一再出現,那就不能再說是運氣了。
他用兵風格獨樹一幟,善於利用外力為己所用,把握時機的本領無人能及,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在最關鍵的地方。這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無論你把他逼到什麼的困境,他總有辦法反敗為勝。得承認,雖然此人卑鄙貪婪無恥,但確確實實是最出色的名將之一。“
紫川秀啼笑皆非,他都搞不清楚流風霜到底是在罵他還是誇他了。
“我們回到正題吧:紫川家希望與你簽訂互不侵犯的友好協議,而且先前與流風森所籤的所有不平定條約都可以廢除,流風與紫川永為友好鄰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