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輩子的痛恨!”
帝林越說越激動,急速地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激昂得像是在元老會大廳發表演說:“這二十年來,家族檢察廳的國內功績史就是一部中央政權與地方豪強之間的滲透與反滲透、顛覆與反顛覆的互動歷史,像馬家這種地方豪強無時無刻不在向家族的決策中樞進行滲透,對家族的決策層施加影響。而檢察廳則是他們天生的死對頭,廉政司就是專門負責清查那些被收買和勾結的家族官員,政治司則專門剷除和削弱那些對家族的統治造成威脅的地方豪強。這是一場世世代代的無聲戰爭,雖然不流血,但卻同樣的兇險。
“我的前任們曾經成功地剷除了幾家過激的中小豪強,但造成的權力真空卻立即被那些大家族瓜分,旋即又反撲,於是一切都又回到了原點。到了我們這一代,中央政權才算打了一個大勝仗,藉助流風家的威脅和斯特林的威望,我們強迫元老們削減了自己的私人軍隊,大大削弱了他們的實力。
“我接手以來,也除掉了幾個元老,但那都是一些捲入了政治鬥爭的倒黴蛋,是他們自己破壞了規矩,而且他們背後也沒有什麼背景和後臺,所以那些豪強世族也就預設了,但是與那些真正的實力派人士,我至今都還沒有真正地去碰他們。
“阿秀,你、我還有斯特林都是政治人物,我們可以大權在握、輝煌一時,我們可以呼風喚雨、叱吒風雲,但我未曾見過可以長盛不衰的政治人物。威風凜凜的雲山河死了,忠心耿直的哥應星死了,權傾朝野的楊明華垮了、老謀深算的蕭龍死了──政治人物就像那河裡的水,嘩嘩流淌不停,一點痕跡也沒留下來;但像馬家這樣的豪強世族,他們雖然不起眼,但卻一直在默默無聲地發展,就像河岸的礁石,堅定無比,一代又一代地積攢著財富,任憑我們風雲變幻,他們卻能以不變應萬變!”
帝林回過頭看看紫川秀,忽然笑道:“看我,扯著扯著都說遠了呢!”
紫川秀這才回過神來,感慨道:“沒有!今天我可是大有裨益呢,大哥你給我上了一課。”
“阿秀你常年在遠東征戰,對於這些人情世故的東西可能少點了解吧!我們還是回到主題來吧!”帝林皺起了眉頭道:“奇怪了!我記得對那些新任的統領,馬家歷來出手的賀禮紅包都是五十萬而已,為什麼對你這麼優厚,居然給到兩百萬?”
紫川秀臉色陰沉下來了,“恐怕是因為他們對遠東有所企圖呢!”他把那份請願書拿出來給帝林過目。
帝林目中露出了寒光,“那這事恐怕很難善了呢!難怪馬家對你這麼熱情,又是厚禮又是美女,還一次兩個!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算盤,想全盤接手遠東那些最有價值的產業。”
紫川秀哭笑不得,“大哥,你不要老是記得兩個美女好不好?”
帝林凝視著視窗藍天不出聲,慢慢地說:“剛才我還以為他們只是想向新任的統領討好,在政界又拉攏一個靠山,但沒想到他們還有這個目的。那這樣,一切就不同了呢!我不想主動犯人,但是他們若想欺到我兄弟的頭上,我也不會默不作聲!遠東是阿秀你一手打下來的江山,他們卻想用這麼點小錢就來插進一腳,想得很美呢!不能讓他們得逞,如果今天讓他們伸一隻腳進來,明天就整個人都進來了,後天你就會被他擠得根本無容身之地了!”
紫川秀插口說:“遠東並非我一人打下的,還有千千萬萬的遠東戰士、秀字營官兵,還有那些縮衣減食支援我們軍隊的民眾,他們才是遠東大地的真正主人,而不應該是那些在戰爭期間龜縮躲藏起來的貴族們!”
帝林一笑,“阿秀,你還是這麼理想呢!”他搖著頭,“反正都一樣的,我們絕不能退步!”
“嗯!”得到帝林的支援,紫川秀頓時覺得精神倍增。
這不但實質上得到檢察廳高階主管的支援,而且當知道自己將不再是孤軍作戰,有個堅定的、可信賴的身影在支援著自己,精神上也大受鼓舞。
“那,下步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立即把錢退還他們?”
“鬥爭要講究策略,阿秀。如果把錢全部還給他們,那就說明你與他們徹底決裂了,但你以後很多事情還需要元老會的協助,如果他們事事跟你搞鬼的話,那你也很難辦,也不能把錢全部收下,全部收下那就說明你答應他們的事了,被他們纏上了也很麻煩。”
紫川秀一頭霧水,“那,大哥你說該怎麼辦?”
“收一部份,收五十萬就夠了,剩下一百五十萬退給他們!對新任統領出手紅包規矩都是五十萬,你收下五十萬,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