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就跟著我上了三樓。�“你先看看電視,或聽聽音樂。”我在衛生間一邊洗漱一邊說。�“不。我還是接著打電話吧!”她說,但很快就驚叫起來:“她已經關機了,為什麼?”�我意識到蘇如的確出現意外了。�“這個田先生是誰?”我問。�“我也不知道。如姐只讓我叫田叔叔,有時候他也會打電話來,有時候如姐也會去找他。”�這個田叔叔應該是我模糊地感覺到的那個一直看不清的人嗎?至少她應該和那個人有關聯的。無論如何應該跟他聯絡上並告訴他蘇如失蹤的事。�以後的半天時間一直在焦燥和等待中度過。大約上午九點鐘左右田先生的電話有人接聽了。�“哪位?”一個年輕的聲音問。�“請問這是田先生的電話嗎?”小燕問。�“什麼田先生?”年輕的聲音突然變得凌厲起來:“這是田副省長辦公室電話,你是誰?我是他秘書,有事請跟我說。”�“我——”小燕想說什麼,電話啪地掛上了。�“田副省長?”小燕呆呆地望著電話自語道:“可是如姐一直都沒說過。”�我突然有一種半夢半醒的感覺:難道是他嗎?那個一直站在蘇如身後的人。�我重撥了一次電話。秘書問:“哪位?”�“你好,我是電視臺《真相》欄目組的,想跟田副省長通一次話。”我告訴了秘書自己的名字,秘書說:“請等一下。”一會兒,田副省長的聲音就傳過來了。�“你好!請說吧。”�“蘇如可能失蹤了!”我說。�“是嗎?怎麼回事?”他的聲音有點吃驚。�“照顧她生活的小燕在這兒,她已經找了整整一個晚上了。開始手機沒人接,現在手機關了。”“那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好嗎?我派車來接你吧!小燕先讓她回家等。”�“不用。我的車也辦了進院子的出入證。”我說。�田濤副省長,對我來說並不陌生。這段時間他的上鏡頻率基本上是三天一次。他分管文化、衛生、體育這幾塊,正在指揮全省的統一大行動。包括醫藥市場的整頓、文化市場的掃黃、智慧財產權方面的保護和反盜版等。我也去過一兩次他的辦公室。他是一個溫和清瘦的人。�我送走了小燕後到了他的辦公室。秘書倒了一杯茶後就出去了。田濤副省長把我領到裡間的會客室,示意我坐在他身邊的一個長條布沙發上。�“剛剛蘇如來電話了。她打電話找小燕沒人接,估計可能就是找人去了。”�“她在哪兒?”我問。�“她說和原來新世界的幾個朋友在一塊兒。一時還回不來,不過沒關係,她沒事。”�“是聞小勇綁架她了!”�
他笑了一下:“沒那麼嚴重吧!”�“但願,既然她說沒事就應該沒事。”�他含蓄地笑了,說:“你的節目不錯。一次省委高書記還提到過,他對節目評價不錯。”�“謝謝!我代欄目組謝謝你。”�“蘇如很早以前就跟我說起過你。你們還好過一段是嗎?”�“噢,那是好幾年前了。她沒地方住,借了我的房子合住了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們好像是因為別的原因才走到一起的。”�“是什麼原因呢?”�“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田副省長“噢”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原來是這樣,這孩子幹嘛要這樣,不能這樣委屈自己。”“你是說我委屈了她?”�“噢,不你誤會了。”他說:“我委屈她了。當時我還在體委的時候,省裡有一個領導的小孩喜歡她,託人來說媒。體委的人都知道她像我的女兒一樣,所以就找到我了。我就安排他們見了幾次面。有一兩次在我家裡。小夥子太喜歡她了,就天天到隊裡去追。有時候她就躲到我家裡來,和我女兒一起睡。結果,小夥子就找上門來了。那段時間她簡直是無處藏身。她又不好意思向人家發火,撕破臉,可能是怕影響了我。”�“原來是這樣。”�“蘇如有幾次跟我說到你。小夥子挺不錯的。”田副省長拍拍我的肩頭以示親熱,“在工作上有什麼事以後你可以來找我。雖然我不直接分管廣電廳,但我跟你們熊廳長是中央黨校同一期出來的。”�“謝謝!”我點點頭。�“好啦!我得去參加一個現場會了。文化、衛生口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要給我監督好,有時候不透過你們底下的情況我還真會給他們矇住。”�“田副省長能寬容我們天天在底下揭短太令我們感動了。”�“說哪裡話,小夥子,我們的願望都是一樣的,為了把工作做得更好嘛!”�田副省長把我送到門口,然後委託秘書把我送過長長的走廊直到樓梯口。�小燕披頭散髮地回到江南大學蘇如的住所時,老遠就看見了停在樓下的那輛白色賓士。她一路狂奔地衝上樓去,當她看見蘇如穿著寬大的睡袍躺在床上看卡通片時,她叫了一聲“如姐”便撲在蘇如跟前孩子似的哭起來,彷彿電視里正在播放的菲律賓人質獲救時遇到親人的場景。�蘇如溫和地看了一眼這個小妹妹,用手輕輕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