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但卻損害她的美麗。天下事不能這麼簡單的處理,認為凡是不損害人格的事都可以大膽去作,上吊也不損害自己的人格,難道我們就天天上吊乎?
太太小姐發胖,乃人生一大悲劇,一九六六年五月份《讀者文摘》上,有一篇減肥小姐的自傳,她原來像母豬一樣,朋友多如牛毛,到處受熱烈歡迎,可是隨著脂肪的減少,朋友也跟著減少。該文妙不可言,且做一次抄公,免得你閣下再去買一本對照。文曰——“十四個月前,我站在磅秤上,指標無情的指著二百二十四磅,今天,它卻指著一百六十二磅,我的體重已減少了六十二磅(我還要再減二十四磅)。最使我高興的是:我成年以後一直是個胖子,現在因為體重接近正常,我開始有了新的生活。
“天上所有的胖子都是與男人隔離的——被自己的脂肪隔離。她們沒有機會體驗真正人生,不會遇到真正的趣味,那是因為她們長得不正常。這些,從別人那種呵護備至,一半憐憫和一半嘲笑的口氣中,充分表露出來。不管你怎樣,別人總認為你有點滑稽,好像胖女人生來就應該成為調侃的物件。
“於是,等我減肥減到看起來不再像是個調侃物件時,我驚奇的發現,別人對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和過去有點不同,這是我跟一位多年女同學有了嚴重誤會之後,才恍然大悟出來的。
“我妹妹也不斷對我說:”阿姐,別老是往牛角尖裡鑽吧,一個人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為什麼你不肯承認這點。‘她說話時的那種語調,是她在我減肥前從沒有用過的。“
爭執最多
美國尼華達州雷諾中學堂的女學生,發起了一項轟轟烈烈的運動,以爭取“露出膝蓋”的自由。原來,她們的校長芬奇先生,禁止女學生穿露出膝蓋的裙子。那就是說,禁止女學生穿短裙子。芬奇先生是不是道德重整會的會員,我們一時查不出來,但他這種措施所惹起的軒然大波,恐怕是大出他的意外。女學生們投函給當地一家報館,呼籲曰:“在我們國家(美國)裡,有言論自由,有宗教自由,為啥沒有穿衣服的自由?”乃發起一個“表現你獨立性——露出你膝蓋”運動,還沒有等到學堂答覆,她們有志一同的,一律穿上短裙。男學生們為了響應她們的要求,也把褲管高高捲起,以示支援。
“爭自由”,提起來這三個字,就有點膽戰心驚,但這一次美國女孩子們爭的露膝自由,迄今未止,還沒有聽說有誰坐牢流血,而且連開除一個學生都沒有,看樣子芬奇先生已向那些女孩子的“膝”,屈服了矣。我們不難想象該老頭在他的辦公室裡,看著滿校園都是些女學生的大腿,他會悲哀到什麼程度。除了“人心不古”這句話外,我們還能用啥去安慰那位芳心都碎了的衛道之士乎?
女孩子是不是一定要露出膝蓋才算有“獨立性”,只有大學問家才能答覆。不過有一點是可確定的,膝蓋那地方恐怕是女人身上最不美的部分,一般人看半裸或全裸女人的時候,眼光往往全被大腿吸過去。假如一直看她膝蓋的話,其不皺眉者,則幾希矣。不過,美醜的標準很難確定,尤其是大腿有它的副作用,露膝自然成為必爭之舉。東方人不太瞭解西方的那一套,學她們可,不學她們也可,各有國情,不必也像芬奇先生一樣,大生其氣也。
但我們可以發現,世界上變化最多的,恐怕莫過於衣服矣。男人的衣服事實上也在不斷的變化,以中國來說,二十世紀二○年代,是一大變,把長袍馬褂,變得無影無蹤,大家一律改穿西裝革履。其實長袍西裝,各有千秋,在寒帶地方穿西裝,簡直等於受苦受難。試想西裝裡能套幾件毛衣,幾件皮衣耶?一襲長袍馬褂,溫暖如春,真是一百套西裝都不肯換。而西裝的硬領和領帶,據柏楊先生的考證,那是上帝為了西洋人亂髮明殺人利器,而加給他們的一種懲罰,使他們的脖子上永遠掛著一條處絞時用的帶子,以便隨時上吊以謝世人之用。而且其領硬得像一把圓鋸,隨時都有把脖子鋸下來的危險。可是,中國長袍馬褂仍然抵不過西裝,非是長袍馬褂不行也,而是船不堅炮不利也。一個國家跟一個人一樣,打敗了仗,倒了楣之後,便有百非而無一是,長袍馬褂自然也跟著垮了下來,有人痛罵它是落伍的東西。嗚呼,一旦中國人手握死光武器,我這裡一按電鈕,敵人便死亡三千萬,那時,你就可知道長袍馬褂的價值了矣。
不過,有一點卻是中外一致的,那就是,男人服裝,變化最小。女人服裝,變化則奇大焉。中國人自從被西裝征服得心服口服後,倒有一點好處,辛辛苦苦做上一套,只要質料尚可,穿十年二十年都沒關係,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