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女人,天生是尤物 作者:童舟

崽以及官崽之事,很少記民間習俗,無法考證。不過現在流行的銳角形指甲,有深奧的道理在焉。蓋把指甲修得如此之尖,使玉手的長度,悄然增加,看起來既纖且俏,動人心絃。而且必要時可抓丈夫的臉——遇到吵架,不必另找武器,只要伸手便可,包管他第二天打電話到辦公室請病假曰:“得了流行性感冒”,然後去跌打損傷科請醫生看爪傷也。

柏楊先生幼時,風氣未開,去理髮店理髮,乃一種奢侈敗家的豪舉,普通都是和鄰居們互相剃之的。後來看上海報紙上的小說,一個在巴黎留學的女作家,說她去理髮店修指甲,一肚子憋氣,那算啥子搞法也。想不到而今理髮店修指甲,成了家常便飯,而指甲必須那般化妝,才夠標準。否則,甲內有汙,甲周之肉凌亂,倒甲皮刺刺然沿甲叢生,再漂亮的太太小姐,伸出如此之手,風景全煞。

把腳趾甲和手指甲塗得通紅,中國五千年傳統文化中有這一套,女孩子採鳳仙花瓣加鹽搗碎,置於指甲上,包而裹之,約一二小時,其紅如醉。這辦法當然麻煩,於是隨著洋槍洋炮,西洋女人文明的蔻丹打了進來,把鳳仙花打得萬劫不復。蔻丹好處自較鳳仙花的好處為大,除了“快”這一點不算外,顏色可隨意選擇,跟唇膏一樣,有大紅的焉,有淺紅的焉,有桃紅的焉,有薑黃的焉,有深黃的焉,嗚呼,迄今為止,幸好還沒有綠蔻丹紫蔻丹的,否則玉指如魔爪,男人魂迷魄散還不夠,恐怕更得魂戰魄抖。

從蔻丹上,也可看出勤惰,一個女孩子玉手上的蔻丹如果經常的斑斑剝剝,若古寺的山門然,你最好別向她求婚,她準把家搞得一團麻。

一個女人的肌膚顏色,對於她的美醜,有決定性作用,俗曰:“一白遮百醜”,千錘百煉,擊中要害之言也。世界上固有黑牡丹,卻是沒有黑美人,中國歷史上的尤物,她們如生在今日,可能連看都沒有人看。像楊玉環女士,她因豐滿之故,其腰恐怕甚粗。像趙飛燕女士,她的雙乳一定既小且癟,蓋她是有名的瘦,瘦得可作掌中舞焉。像陳圓圓女士,用不著分析,讀者閉目一思便得,她準是纏足,有一雙爛而且臭的三寸金蓮。不過,無論如何,有一點是她們所共有,歷千古始終如一者,那就是玉肌雪白。

一白遮百醜,只要肌膚如雪,縱是眼斜一點,鼻塌一點,嘴歪一點,乳小一點,腰肥一點,腿瘸一點,甚至有幾顆麻子,都沒啥關係。白是主帥,具有雪白肌膚的女子,真應天天焚香感謝她的父母,這一份禮物,勝過去美國的飛機票。蓋肌膚白給人一種玉琢冰砌的聖潔之感,對著大理石雕刻出來的美女,便是西門慶先生,也會油然而興頂禮之念。君不見賈寶玉乎,他看見薛寶釵雙臂上的雪白玉肌,不由發呆,暗想如果生在林妹妹身上多好,蓋生在林妹妹身上,他就可以摸之,生在薛姐姐身上,就只好流口水矣。

想當年楊玉環女士和李隆基先生在華清池洗澡(李老兒此時已六十多歲,而楊小姐才二十多歲,教人跺腳),一黑一白,煞是好看,宮娥宦官在門縫裡偷偷的覷,有曲以詠之,錄而釋之於下,可知她的魅力何在也。

曲雲:

“悄偷窺,亭亭玉體(亭亭,修長也,矮而肥便完蛋),宛似浮波菡萏,(菡萏,荷花,有紅有白),含露弄嬌輝(白而且發亮,所謂”光豔照人“,才能把男人搞昏),輕盈臂腕消香膩(楊女士在那裡擦身子),綽約腰身綠碧漪(下了水啦)。

“明霞骨沁雪肌(楊女士的面板如雪),一痕酥透雙蓓蕾(指乳,乳必”酥透“才算美,太太小姐可參考焉),半點春藏小麝臍(中國文學史上詠女子肚臍眼的作品,似乎只此一句,可喜可賀。)”

有這樣美的肌膚,怎能怪李老兒頭昏腦脹耶。曲又云:“你看那萬歲爺啊,凝睛睇,恁孜孜含笑,渾似呆痴。見慣的君王也不自持,恨不得把春泉翻竭,恨不把玉山洗頹,不住的香肩嗚嘬。”

這一段柏楊先生不再詮釋矣,如果詮釋,便嫌太黃。一個男人如果擁有這樣的一個妻子,真是十輩子燒香唸佛修來,連老命不要都可以,何況江山乎。問題在於佳人難覓,黑肌膚的女子多,白肌膚的女子少也。

美貌是第一

在京戲裡最最主要的角色,總是在最最之後出場,所謂壓軸戲是也。連臺演出,全憑這壓軸戲叫座,真正的知音,就專門欣賞這壓軸戲。初開鑼時,戲院裡熱鬧烘烘,臺上唱些啥,誰也不關心,到了壓軸戲,院內立刻寂靜如水,連一根針掉到地下都聽得見。於是,一聲女人尖叫,梅蘭芳出場了矣,沒有他出場,前面那些小夥子小女人們蹦跳得再賣力,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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