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諸葛駿來說,在他的老窩四軒園,就有著佈滿櫻花的“櫻籬”,可見櫻花是他的最愛。如今毛褵坊也不例外,一大遍土地上除了一些雅緻的百合、鬱金香外,佔地最多的就是櫻花了。
“你一個大男人竟會喜歡花到這種程度!”伊蘭實在難以將他這麼一個粗獷狂妄的男人和花聯想在一塊兒。
“不只我一個人愛花,我們諸葛四郎每個都愛。”他輕拂過櫻花的枝葉,那副疼惜的眼神彷彿它是一個初生嬰兒,就怕手勁一個太大,就傷了它。
這花真有那麼寶貝嗎?他對它比對她還好。
伊蘭自掌了下嘴巴,笑死人了,她跟花吃什麼醋嘛!
“你這是做什麼?”他為她這種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撫上她的臉察看有沒有痕跡。
“沒有……只不過有隻蚊子叮在臉上。”她隨意瞎編個理由。
諸葛駿輕撇了下唇角,彼此心照不宣的說:“愛花並不是女人的權利,我相信只要用心,男人依舊能將花養得很好。就像是我認定的女人一樣,我亦會用真心去對待她。”
“我們有仇恨在,我不是心甘情願做你的女人的。”她有些昧著良心說,因為可沙的死,給她的打擊實在不小。
自幼,她父王(西突厥王)即非常的重男輕女,壓根不把她們這些做女兒的放在眼裡,只有可沙是真心對她好。
後來可沙的才幹獲得父王的賞視,繼而加以重用,於是,父王在可沙的要求下,對她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才能以公主榮譽的身份跟隨在可沙身側,即使他上戰場做生死決鬥,他亦會帶著她。
“是這樣嗎?”他掬起她的下巴,“可是剛才在浴盆內,你是表現得那麼坦然,甚至樂於接受我所給予你的一切。”
“你……”她霎時酡紅了雙頰,不甘示弱的說:“反正我是屈服於你的威勢之下,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了你!”
“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他輕笑著又說:“我今天心情不錯,不想和你計較,賞花吧!”
花,又是花,有了花,他竟然和她吵架的興致都沒,伊蘭很嘔的想。
不過,這花園還真漂亮,處處落英繽紛,也難怪他會這麼地沉迷其中。
今兒個一早,諸葛駿就因為眼皮直跳而臆測到有事即將發生,果然,不出半晌就瞧見楊秦懋像極了“急驚風”般的闖進了毛褵坊。
“事情不好了!”
諸葛駿聞聲也衝出了大廳,“發生了什麼事嗎?”
“也沒有發生什麼事,而是我接到了一封從京裡發出的信函。”楊秦懋一進大廳就大剌剌的斜躺在大椅上,還不停地喘著氣。
“誰發出的?”
“是風將軍,他說聖上已下旨要你進京面聖。”楊秦懋行色慌張的看著他,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大麻煩。因為從不愛進京的諸葛駿,總不能因他個人喜好就違逆聖上的命令。
“看來,我這次不去都不行了。”他搖頭嘆息道。
他知道風似海的用意,他定是在聖上面前說了他不少的好話,想間接提拔他成為他的接棒人。但是他非常淡泊名利,對殘忍的戰爭本就沒興趣,再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何必將功名看那麼重。
“你藏著的那位突厥女,你要怎麼處理?”
“交給你照顧囉!”說真的,他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沒問題,我一定會將她照顧的徹徹底底,說不定還可以把她接收過來。”楊秦懋嘻皮笑臉地開著玩笑。
諸葛駿一張臉瞬間變了色,“你如果想活著的話,最好別動她一根寒毛。當然,也不準別人動她,你聽懂了嗎?”
“懂,懂,當然懂,女人雖好,我的命更值錢哩!”就只有他敢去招惹諸葛駿,也只有他了解在諸葛駿霸氣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狂烈野性的心。
然而伊蘭就有那種能夠將他強硬的外表融化的熱力。
“知道就好,別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諸葛駿有意調侃他。
“我什麼時候敢將你的話當耳邊風?”他睜大眼說。
“那天從戰地回營的路上,我不是吩咐你好好照顧她,你竟只顧著跟一旁邊的人嚼舌根,還讓她聽到了些謠言。”
“反正謠言處處飛,要聽她早就聽到了。她在意嗎?”他出其不意的問出這一句。
“在意?!她沒有權利說在意這兩個字。”諸葛駿自以為是的說。
“是嗎?算了,我也不糗你了。決定什麼時候上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