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她很能幹,這時候一般人大概很慌,思考未來和前景,但是她完全沒有,很安靜的幹自己的活,還把自己當成娘娘的丫鬟守護娘娘和六皇子。
聽說她也是沈家的家生奴,對沈家忠心耿耿,對娘娘無怨無悔。
這樣的人品質高尚,值得尊重。
花溪推開門,驚動了碧菊,碧菊回頭看她,“怎麼還沒睡?”
“不放心六殿下。”花溪說完意識到不對,她可是摸過六殿下的人,這個‘不放心’,很有深意啊。
果然,碧菊挑眉看她。
花溪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壺摸了摸,還是熱的,於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給碧菊也倒了一杯,又倒了一杯,微微背過身,在碧菊看不到的角落加了小半杯空間的水,“發熱容易口渴,給六殿下也喝一點吧。”
碧菊放下自己的杯子,“我來吧。”
花溪沒有拒絕,直接把杯子給她,她的目的是讓古扉喝下井水,至於誰喂的,無所謂。
她親眼瞧見碧菊把整杯水喂古扉喝下之後才走,回到自己簡單收拾的屋子裡,躺下去睡。
這次是真的睡,也確實累了,加上該做完的都做完,沒什麼可惦記的,這一覺睡得很香,難得在沒有束縛的情況下翻來覆去隨意睡。
在宮裡宮女睡覺有規定,不能正面睡,因為對神靈不敬,每天也有好幾波嬤嬤和管事檢查,睡都不能睡得安心。
現在沒有人管,她想怎麼翻身怎麼翻身,想蓋幾床被子蓋幾床。
花溪蓋了兩床,總覺得蓋兩床才是尊重這個冬天的樣子,雖然她蓋一床也不覺得冷。
大概是喝井水的原因,幾乎二十四小時渾身上下都很得勁,沒病沒災,體力和體質都比同齡人強。
井水是萬能的。
*
花溪是被吵醒的,第二天一大早,門外已經有了動靜。
她揉了揉眼從床上下來,手點了點被子,連同席子一起收進了空間,換成了舊被子放回去。
花溪伸個懶腰,穿了襖走出去,院子裡碧菊正在收拾東西,清洗桌子和椅子。
她說怎麼也要有套能拿得出手的,吃飯要用。
其它都太髒了,昨晚上來的時候有些晚,來不及清理,今兒打算全部沖刷一次。
花溪去幫忙,刷到一半,正屋裡突然傳來聲音,是娘娘,娘娘喊碧菊。
碧菊連忙丟下手裡的活跑過去,沒多久拿了一根金簪子出來,“娘娘讓買些能用的東西,再買些酒肉米糧存著。”
花溪有些驚喜,添置日用品和糧食,這是打算長住的意思,娘娘想通了?
心裡突然多了些欣慰,她能想通最好不過,如此古扉就有著落了,至少以後不會無依無靠。
不過冷宮裡買東西很貴,外面看守的公公會漫天要價,這也是她為什麼會趕在進冷宮之前拼命採購的原因。
冷宮的東西買不起。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成年後的古扉回憶過在冷宮的日子,將母妃給的寶玉拿去賣,只換得了一大袋子米麵。
最多夠他吃幾個月的,和寶玉的價值遠遠不符,那寶玉是稀罕玩意兒,別說是一袋子米,一個米糧店都夠了。
賣家市場,沒辦法,門口就那麼一個看守的,你不買他的,買不著別人的。
花溪將刷子擱在一邊,先去古扉的房間看看他燒有沒有退,進屋發現他面色紅潤,側躺著,大拇指塞進嘴裡吸吮。
摸了摸額頭,已經沒那麼燙,只是貪睡而已,沒大礙。
花溪放心了,出了房間繼續打掃,沒多久東廂房的門被人開啟,古扉穿著單衣走來,臉上還有些睡意,邊揉眼,邊問,“花溪姐姐,採蓮姐姐和荷青姐姐呢?”
花溪百忙之中回他,“她們不在。”
被打入冷宮後她倆沒跟來,估摸著用銀子買了去其它宮的出路吧。
“哦。”古扉表情有些失落。
“怎麼了?”花溪問。
古扉一溜煙跑開,沒多久回來,手裡拿著他的小棉襖,“以前都是採蓮姐姐和荷青姐姐幫我穿的。”
意思很明顯,不會穿,要別人幫忙。
花溪瞧了瞧外頭,碧菊還沒回來,娘娘依舊躲在房間裡,但是聽碧菊的意思,已經沒事了。
到底曾經是主,喊她過來給古扉穿衣裳,似乎不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