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部分(2 / 4)

小說:晉書 作者:飄雪的季節

,實懷僭逆之志,必思協英雄,圖濟事業。將軍威聲震於海內,去就為存亡,所在為輕重,浚之慾將軍,猶楚之招韓信也。今權譎遣使,無誠款之形,脫生猜疑,圖之兆露,後雖奇略,無所設也。夫立大事者必先為之卑,當稱籓推奉,尚恐未信,羊、陸之事,臣未見其可。”勒曰:“右侯之計是也。”乃遣其舍人王子春、董肇等多齎珍寶,奉表推崇浚為天子曰:“勒本小胡,出於戎裔,值晉綱弛御,海內飢亂,流離屯厄,竄命冀州,共相帥合,以救性命。今晉祚淪夷,遠播吳會,中原無主,蒼生無系。伏惟明公殿下,州鄉貴望,四海所宗,為帝王者,非公復誰?勒所以捐軀命、興義兵誅暴亂者,正為明公驅除爾。伏願殿下應天順時,踐登皇阼。勒奉戴明公,如天地父母,明公當察勒微心,慈眄如子也。”亦遺棗嵩書而厚賂之。浚謂子春等曰:“石公一時英武,據趙舊都,成鼎峙之勢,何為稱籓於孤,其可信乎?”子春對曰:“石將軍英才俊拔,士馬雄盛,實如聖旨。仰惟明公州鄉貴望,累葉重光,出鎮籓嶽,威聲播於八表,固以胡越欽風,戎夷歌德,豈唯區區小府而敢不斂衽神闕者乎!昔陳嬰豈其鄙王而不王,韓信薄帝而不帝者哉?但以知帝王不可以智力爭故也。石將軍之擬明公,猶陰精之比太陽,江河之比洪海爾。項籍、子陽覆車不遠,是石將軍之明鑑,明公亦何怪乎!且自古誠胡人而為名臣者實有之,帝王則未之有也。石將軍非所以惡帝王而讓明公也,顧取之不為天人之所許耳。願公勿疑。”浚大悅,封子春等為列侯,遣使報勒,答以方物。浚司馬遊統時鎮范陽,陰叛浚,馳使降於勒。勒斬其使,送於浚,以表誠實。浚雖不罪統,彌信勒之忠誠,無復疑矣。

子春等與王浚使至,勒命匿勁卒精甲,虛府羸師以示之,北面拜使而受浚書。浚遺勒麈尾,勒偽不敢執,懸之於壁,朝夕拜之,雲:“我不得見王公,見王公所賜如見公也。”復遣董肇奉表於浚,期親詣幽州奉上尊號,亦修箋於棗嵩,乞幷州牧、廣平公,以見必信之誠也。

勒將圖浚,引子春問之。子春曰:“幽州自去歲大水,人不粒食,浚積粟百萬,不能贍恤,刑政苛酷,賦役殷煩,賊憲賢良,誅斥諫士,下不堪命,流叛略盡。鮮卑、烏丸離貳於外,棗嵩、田嶠貪暴於內,人情沮擾,甲士羸弊。而浚猶置立臺閣,佈列百官,自言漢高、魏武不足並也。又幽州謠怪特甚,聞者莫不為之寒心,浚意氣自若,曾無懼容,此亡期之至也。”勒撫幾笑曰:“王彭祖真可擒也。”浚使達襲幽州,具陳勒形勢寡弱,款誠無二。浚大悅,以勒為信然。

勒纂兵戒期,將襲浚,而懼劉琨及鮮卑、烏丸為其後患,沈吟未發。張賓進曰:“夫襲敵國,當出其不意。軍嚴經日不行,豈顧有三方之慮乎?”勒曰:“然,為之奈何?”賓曰:“彭祖之據幽州,唯仗三部,今皆離叛,還為寇讎,此則外無聲援以抗我也。幽州飢儉,人皆蔬食,眾叛親離,甲旅寡弱,此則內無強兵以御我也。若大軍在郊,必土崩瓦解。今三方未靖,將軍便能懸軍千里以徵幽州也。輕軍往返,不出二旬。就使三方有動,勢足旋趾。宜應機電發,勿後時也。且劉琨、王浚雖同名晉籓,其實仇敵。若修箋於琨,送質請和,琨必欣於得我,喜於浚滅,終不救浚而襲我也。”勒曰:“吾所不了,右侯已了,復何疑哉!”

於是輕騎襲幽州,以火宵行。至柏人,殺主簿遊綸,以其兄統在范陽,懼聲軍計故也。遣張慮奉箋於劉琨,陳己過沉重,求討浚以自效。琨既素疾浚,乃檄諸州郡,說勒知命思愆,收累年之咎,求拔幽都,效善將來,今聽所請,受任通和。軍達易水,浚督護孫緯馳遣白浚,將引軍距勒,遊統禁之。浚將佐鹹請出擊勒,浚怒曰:“石公來,正欲奉戴我也,敢言擊者斬!”乃命設饗以待之。勒晨至薊,叱門者開門。疑有伏兵,先驅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街巷,使兵不得發。浚乃懼,或坐或起。勒升其�事,命甲士執浚,立之於前,使徐光讓浚曰:“君位冠元臺,爵列上公,據幽都驍悍之國,跨全燕突騎之鄉,手握強兵,坐觀京師傾覆,不救天子,而欲自尊。又專任奸暴,殺害忠良,肆情恣欲,毒遍燕壤。自貽於此,非為天也。”使其將王洛生驛送浚襄國市斬之。於是分遣流人各還桑梓,擢荀綽、裴憲,資給車服。數硃碩、棗嵩、田嶠等以賄亂政,責遊統以不忠於浚,皆斬之。遷烏丸審廣、漸裳、郝襲、靳市等於襄國。焚燒浚宮殿。以晉尚書劉翰為寧朔將軍、行幽州刺史,戍薊,置守宰而還。遣其東曹掾傅遘兼左長史,封王浚首,獻捷於劉聰。勒既還襄國,劉翰叛勒,奔段匹磾。襄國大飢,谷二升直銀二斤,肉一斤直銀一兩。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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