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部分(3 / 4)

小說:晉書 作者:飄雪的季節

元,同之三代,旁求俊乂,以輔至化,此誠堯、舜之用心也。臣猥以頑魯之質,應清明之舉,前者對策,不足以疇塞聖詔,所陳不究,臣誠矇昧,所以為罪。臣聞天生蒸庶,樹君以司牧之,人君道洽,則彝倫攸序,五福來備。若政有愆失,刑理頗僻,則庶徵不應,而淫亢為災。此則天人之理,而興廢之由也。昔之聖王,政道備而制先具,軌人以務,致之於本,是以雖有水旱之眚,而無饑饉之患也。自頃陰陽隔並,水旱為災,亦猶期運之致。不然,則亦有司之不帥,不能宣承聖德,以讚揚大化,故和氣未降而人事未敘也。方今百姓凋弊,公私無儲,誠在於休役靜人,勸嗇務分,此其救也。人之所患,由於役煩網密而通道未孚也。役煩則百姓失業,網密則下背其誠,通道未孚則人無固志。此則損益之至務,安危之大端也。傳曰:‘始與善,善進,則不善蔑由至。’孔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人焉廋哉!’若夫文武隱逸之士,幽賤負俗之才,故非愚臣之所能識。謹竭愚以對。”

策奏,帝親覽焉,又擢為第一。轉中書郎。進止有方,正已率下,朝廷鹹憚其威容。每為駁議,事皆施用,遂為楷則。

遷平原相。時襄邑衛京自南陽太守遷於河內,與種俱拜,帝望而嘆曰:“二千石皆若此,朕何憂乎!”種為政簡惠,百姓稱之,卒於郡。

華譚,字令思,廣陵人也。祖融,吳左將軍、錄尚書事。父諝,吳黃門郎。譚期歲而孤,母年十八,便守節鞠養,動勞備至。及長,好學不倦,爽慧有口辯,為鄰里所重。揚州刺史周浚引為從事史,愛其才器,待以賓友之禮。

太康中,刺史嵇紹舉譚秀才,將行,別駕陳總餞之,因問曰:“思賢之主以求才為務,進取之士以功名為先,何仲舒不仕武帝之朝,賈誼失分漢文之時?此吳、晉之滯論,可辨此理而後別。”譚曰:“夫聖人在上,物無不理,百揆之職,非賢不居。故山林無匿景,衡門不棲遲。至承統之王,或是中才,或復凡人,居聖人之器,處兆庶之上,是以其教日穨,風俗漸弊。又中才之君,所資者偏,物以類感,必於其黨,黨言雖非,彼以為是。以所授有顏、冉之賢,所用有廊廟之器,居官者日冀元凱之功,在上者日庶堯、舜之義,彼豈知其政漸毀哉!朝雖有求賢之名,而無知才之實。言雖當,彼以為誣;策雖奇,彼以為妄。誣則毀己之言入,妄則不忠之責生,豈故為哉?淺明不見深理,近才不睹遠體也。是以言不用,計不施,恐死亡之不暇,何論功名之立哉!故上官暱而屈原放,宰嚭寵而伍員戮,豈不哀哉!若仲舒抑於孝武,賈誼失於漢文,蓋復是其輕者耳。故白起有云:‘非得賢之難,用之難。非用之難,信之難。’得賢而不能用,用而不能信,功業豈可得而成哉!”

譚至洛陽,武帝親策之曰:“今四海一統,萬里同風,天下有道,莫斯之盛。然北有未羈之虜,西有醜施之氐,故謀夫未得高枕,邊人未獲晏然,將何以長弭斯患,混清六合?”對曰:“臣聞聖人之臨天下也,祖乾綱以流化,順穀風以興仁,兼三才以御物,開四聰以招賢。故勞謙日昃,務在擇才,宣明巖穴,垂光隱滯。俊乂龍躍,帝道以光;清德風翔,王化克舉。是以皋陶見舉,不仁者遠;陸賈重漢,遠夷折節。今聖朝德音發於帷幄,清風翔乎無外,戎旗南指,江、漢席捲;干戈西征,羌蠻慕化,誠闡四門之秋,興禮教之日也。故髦俊聞聲而響赴,殊才望險而云集。虛高館以俟賢,設重爵以待士,急善過於飢渴,用人疾於影響,杜佞諂之門,廢鄭聲之樂,混清六合,實由乎此。雖西北有未羈之寇,殊漠有不朝之虜,徵之則勞師,得之則無益,故班固雲:‘有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人不可臣而畜,來則懲而御之,去則備而守之。’蓋安邊之術也。”

又策曰:“吳、蜀恃險,今既蕩平。蜀人服化,無攜貳之心;而吳人趑雎,屢作妖寇。豈蜀人敦樸,易可化誘;吳人輕銳,難安易動乎?今將欲綏靜新附,何以為先?”對曰:“臣聞漢末分崩,英雄鼎峙,蜀棲岷隴,吳據江表。至大晉龍興,應期受命,文皇運籌,安樂順軌;聖上潛謀,歸命向化。蜀染化日久,風教遂成;吳始初附,未改其化,非為蜀人敦愨而吳人易動也。然殊俗遠境,風土不同,吳阻長江,舊俗輕悍。所安之計,當先籌其人士,使雲翔閶闔,進其賢才,待以異禮;明選牧伯,致以威風;輕其賦斂,將順鹹悅,可以永保無窮,長為人臣者也。”

又策曰:“聖人稱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今天成地平,大化無外,雖匈奴未羈,羌、氐驕黠,將修文德以綏之,舞干鏚以來之,故兵戈載戢,武夫寢息。如此,已可消鋒刃為佃器,罷尚方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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