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部分(2 / 4)

小說:晉書 作者:飄雪的季節

”承曰:“鞭撻甯越以立威名,非政化之本。”使吏送,令歸家。其從容寬恕若此。

尋去官,東渡江。是時道路梗澀,人懷危懼,承每遇艱險,處之夷然,雖家人近習,不見其憂喜之色。既至下邳,登山北望,嘆曰:“人言愁,我始欲愁矣。”及至建鄴,為元帝鎮東府從事中郎,甚見優禮。承少有重譽,而推誠接物,盡弘恕之理,故眾鹹親愛焉。渡江名臣王導、衛玠、周顗、庾亮之徒皆出其下,為中興第一。年四十六卒,朝野痛惜之。自昶至承,世有高名,論者以為祖不及孫,孫不及父。子述嗣。

述字懷祖。少孤,事母以孝聞。安貧守約,不求聞達。性沈靜,每坐客馳辨,異端競起,而述處之恬如也。少襲父爵。年三十,尚未知名,人或謂之痴。司徒王導以門地闢為中兵屬。既見,無他言,惟問以江東米價。述但張目不答。導曰:“王掾不痴,人何言痴也?”嘗見導每發言,一坐莫不讚美,述正色曰:“人非堯舜,何得每事盡善!”導改容謝之,庾亮曰:“懷祖清貞簡貴,不減祖、父,但曠淡微不及耳。”

康帝為驃騎將軍,召補功曹,出為宛陵令。太尉、司空頻闢,又除尚書吏部郎,並不行。歷庾冰徵虜長史。時庾翼鎮武昌,以累有妖怪,又猛獸入府,欲移鎮避之。述與冰箋曰:

竊聞安西欲移鎮樂鄉,不審此為算邪,將為情邪?若謂為算,則彼去武昌千有餘裡,數萬之眾造創移徒,方當興立城壁,公私勞擾。若信要害之地,所宜進據,猶當計移徙之煩,權二者輕重,況此非今日之要邪!方今強胡陸梁,當畜力養銳,而無故遷動,自取非算。又江州當溯流數千,供繼軍府,力役增倍,疲曳道路。且武昌實是江東鎮戍之中,非但捍禦上流而已。急緩赴告,駿奔不難。若移樂鄉,遠在西陲,一朝江渚有虞,不相接救。方岳取重將,故當居要害之地,為內外形勢。使窺窬之心不知所向。若是情邪,則天道玄遠,鬼神難言,妖祥吉凶,誰知其故!是以達人君子直道而行,不以情失。昔秦忌:“亡胡”之讖,卒為劉項之資;周惡檿弧之謠,而成褒姒之亂。此既然矣。歷觀古今,鑑其遺事,妖異速禍敗者,蓋不少矣,禳避之道,苟非所審,且當擇人事之勝理,思社稷之長計,斯則天下幸甚,令名可保矣。

若安西盛意已耳,不能安於武昌,但得近移夏口,則其次也。樂鄉之舉,鹹謂不可。願將軍體國為家,固審此舉。

時朝議亦不允,翼遂不移鎮。

述出補臨海太守,遷建威將軍、會稽內史。蒞政清肅,終日無事。母憂去職。服闋,代殷浩為揚州刺史,加徵虜將軍。初至,主簿請諱。報曰:“亡祖先君,名播海內,遠近所知;內諱不出門,餘無所諱。”尋加中書監,固讓,經年不拜。復加徵虜將軍,進都督揚州徐州之琅邪諸軍事、衛將軍、並冀幽平四州大中正,刺史如故。尋遷散騎常侍、尚書令,將軍如故。述每受職,不為虛讓,其有所辭,必於不受。至是,子坦之諫,以為故事應讓。述曰:“汝謂我不堪邪?”坦之曰:“非也。但克讓自美事耳。”述曰:“既雲堪,何為復讓!人言汝勝我,定不及也。”坦之為桓溫長史。溫欲為子求婚於坦之。及還家省父,而述愛坦之。雖長大,猶抱置膝上。坦之因言溫意。述大怒,遽排下,曰:“汝竟痴邪!詎可畏溫面而以女妻兵也。”坦之乃辭以他故。溫曰:“此尊君不肯耳。”遂止。簡文帝每言述才既不長,直以真率便敵人耳。謝安亦嘆美之。

初,述家貧。求試宛陵令。頗受贈遺。而修傢俱,為州司所檢,有一千三百條。王導使謂之曰:“名父之子不患無祿,屈臨小縣,甚不宜耳。”述答曰:“足自當止。時人未之達也。”比後屢居州郡,清潔絕倫,祿賜皆散之親故,宅宇舊物不革於昔,始為當時所嘆。但性急為累。嘗食雞子,以箸刺之,不得,便大怒擲地。雞子圓轉不止,便下床以屐齒踏之,又不得。瞋甚,掇內口中,齧破而吐之。既躋重位,每以柔克為用。謝奕性粗,嘗忿述,極言罵之。述無所應,面壁而已,居半日,奕去,始復坐。人以此稱之。

太和二年,以年迫懸車,上疏乞骸骨,曰:“臣曾祖父魏司空昶白箋於文皇帝曰:‘昔與南陽宗世林共為東宮官屬。世林少得好名,州里瞻敬。及其年老,汲汲自勵,恐見廢棄,時人鹹共笑之。若天假其壽,致仕之年,不為此公婆娑之事。’情旨慷慨,深所鄙薄。雖是箋書,乃實訓誡。臣忝端右,而以疾患,禮敬廢替。猶謂可有差理,日復一日,而年衰疾痼,永無復瞻華幄之期。乞奉先誡,歸老丘園。”不許。述竟不起。三年卒,時年六十六。

初,桓溫平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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