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部分(3 / 4)

小說:晉書 作者:飄雪的季節

,吾過也!”命止作役。

明年,劉曜遣其將劉鹹攻韓璞於冀城,呼延寔攻寧羌護軍陰鑑於桑壁。臨洮人翟楷、石琮等逐令長,以縣應曜,河西大震。參軍馬岌勸茂親征,長史氾禕怒曰:“亡國之人復欲幹亂大事,宜斬岌及安百姓。”岌曰:“氾公書生糟粕,刺舉近才,不惟國家大計。且朝廷旰食有年矣,今大賊自至,不煩遠師,遐爾之情,實系此州,事勢不可以不出。且宜立信勇之驗,以副秦隴之望。”茂曰:“馬生之言得之矣。”乃出次石頭。茂謂參軍陳珍曰:“劉曜以乘勝之聲握三秦之銳,繕兵積年,士卒習戰,若以精騎奄克南安,席捲河外,長驅而至者,計將何出?”珍曰:“曜雖乘威怙眾,恩德未結於下,又其關東離貳,內患未除,精卒寡少,多是氐羌烏合之眾,終不能近舍關東之難,增隴上之戍,曠日持久與我爭衡也。若二旬不退者,珍請為明公率弊卒數千以擒之。”茂大悅,以珍為平虜護軍,率卒騎一千八百救韓璞。曜陰欲引歸,聲言要先取隴西,然後回滅桑壁。珍募發氐羌之眾,擊曜走之,克復南安。茂深嘉之,拜折衝將軍。

未幾,茂復大城姑臧,修靈鈞臺,別駕吳紹諫曰:“伏惟修城築臺,蓋是懲既往之事。愚以為恩德未洽於近侍,雖處層樓,適所以疑諸下,徒見不安之意而失士民系託之本心,示怯弱之形,乖匡霸之勢。遐方異境窺我之齷齱也,必有乘人之規。嘗願止役省勞,與下休息。而更興功動眾,百姓豈所望於明君哉!”茂曰:“亡兄怛然失身於物。王公設險,武夫重閉,亦達人之至戒也。且忠臣義士豈不欲盡節義於亡兄哉?直以危機密發,雖有賁育之勇,無所復施。今事未靖,不可以拘繫常言,以太平之理責人於迍邅之世。”紹無以對。

茂雅有志節,能斷大事。涼州大姓賈摹,寔之妻弟也,勢傾西土。先是,謠曰:“手莫頭,圖涼州。”茂以為信,誘而殺之,於是豪右屏跡,威行涼域。永昌初,茂使將軍韓璞率眾取隴西南安之地,以置秦州。

太寧三年卒,臨終,執駿手泣曰:“昔吾先人以孝友見稱。自漢初以來,世執忠順。今雖華夏大亂,皇輿播遷,汝當謹守人臣之節,無或失墜。吾遭擾攘之運,承先人餘德,假攝此州,以全性命,上欲不負晉室,下欲保完百姓。然官非王命,位由私議,苟以集事,豈榮之哉!氣絕之日,白帢入棺,無以朝服,以彰吾志焉。”年四十八。在位五年。私諡曰成。茂無子,駿嗣位。

駿字公庭,幼而奇偉。建興四年,封霸城侯。十歲能屬文,卓越不羈,而淫縱過度,常夜微行於邑里,國中化之,及統任,年十八。先是,愍帝使人黃門侍郎史淑在姑臧,左長史泛禕、右長史馬謨等諷淑,令拜駿使持節、大都督、大將軍、涼州牧、領護羌校尉西平公。赦其境內,置左右前後四率官,繕南宮。劉曜又使人拜駿涼州牧、涼王。

時辛晏兵於枹罕,駿宴群僚於閒豫堂。命竇濤等進討辛晏。從事劉慶諫曰:“霸王不以喜怒興師,不以乾沒取勝,必須天時人事,然後起也。辛晏父子安忍兇狂,其亡可待,奈何以饑年大舉,猛寒攻城!昔周武回戈以須亡殷之期,曹公緩袁氏使自斃,何獨殿下以旋兵為恥乎!”駿納之。

遣參軍王騭聘於劉曜,曜謂之曰:“貴州必欲追蹤竇融,款誠和好,卿能保之乎?”騭曰:“不能。”曜侍中徐邈曰:“君來和同,而云不能,何也?”騭曰:“齊桓貫澤之盟,憂心兢兢,諸侯不召自至。葵丘之會,驕而矜誕,叛者九國。趙國之化,常如今日可也,若政教陵遲,尚未能察邇者之變,況鄙州乎!”曜顧謂左右曰:“此涼州高士,使乎得人。”禮而遣之。

太寧元年,駿猶稱建興十二年,駿親耕藉田。尋承元帝崩問,駿大臨三日。會有黃龍見於胥次之嘉泉,右長史氾禕言於駿曰:“案建興之年,是少帝始起之號。帝以兇終,理應改易。朝廷越在江南,音問隔絕,宜因龍改號,以章休徵。”不從。初,駿之立也,姑臧謠曰:“鴻從南來雀不驚,誰謂孤雛尾翅生,高舉六翮鳳皇鳴。”至是而復收河南之地。

咸和初,駿遣武威太守竇濤、金城太守張閬、武興太守辛巖、揚烈將軍宋輯等率眾東會韓璞,攻討秦州諸郡。曜遣其將劉胤來距,屯於狄道城。韓璞進度沃幹嶺。辛巖曰:“我握眾數萬,藉氐羌之銳,宜速戰以滅之,不可以久,久則變生。”璞曰:“自夏末以來,太白犯月,辰星逆行,白虹貫日,皆變之大者,不可以輕動。輕動而不捷,為禍更深。吾將久而斃之。且曜與石勒相攻,胤亦不能久也。”積七十餘日,軍糧竭,遣辛巖督運於金城。胤聞之,大悅,謂其將士曰:“韓璞之眾十倍於吾,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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