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上的一切!——我見過死人!”我把槍頂到了自己頭上,又想起件很重要的事:“你們送他回祭旗坡!”
張立憲:“放下!!”
我對他擠出個譏誚的笑容。開啟機頭。
但我沒能摳下去扳機,因為禪達人聽見一個小日本子如此流利地口吐人言,衝勢已經緩和,而這時人群裡衝出來一個,瘋狂地掄著王八拳,第一下就招呼在張立憲的頭盔上——那是我父親。
我父親:“你們抓錯人啦!他是愛國將士!”
張立憲有點狼狽,我父親兇橫得狠,扒拉著任何攔他的人,王八拳著落在任何障礙之上。禪達人安靜下來,看著一個兇暴的老頭子對著幾個武裝到牙齒的年青軍官掄拳。
我父親:“他是愛國的!為了吾國吾民他連父母都不要了啊!他連腿都不要了啊!蒼天,偌大的中國放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嗎?!”
我呆呆地看著我的父親行兇逞強,餘治李冰幾個聯手才把他抬了起來,並打算抬離人圈。我手上的槍漸漸軟垂。
我羞憤欲絕。但是我在家父面前殺過人,我用槍頂過他的胸口,我是否還有勇氣在他面前打爛自己的腦袋?
然後我聽見小醉哭腔的嗓音:“他是川軍團的人啊!你們不記得了嗎?我們給他們放過長明燈的!就剩了十一個人回來!”
我轉過了頭,看著小醉和張立憲撕巴,張立憲今天也真是時運不濟,那麼愛裝儒雅的人,先被我老子掄了幾王八拳,然後是小醉,小醉比他矮,拽著他鋼盔帶子往下拽,拽得他成了睜眼瞎子。
我趕緊抹乾我的眼睛,這通胡抹也讓我象足在羅剎國混日子的馬龍媒,我從一張鬼臉下露兩個眼白,瞪著身周的荒唐發出虛假的笑聲——我並不想笑,但我知道這樣笑會讓折騰我的人生氣。
何書光急著為他一盔遮天的大哥找回場子,那並非說他有勇氣去和一個年青女孩打架,“我知道你住哪兒!褲襠巷第三個門!老子知道你做什麼營生的!老子上門弄死你!”
我還在笑著——小醉根本沒管何書光虛弱的威脅,她有一個菜藍子,於是她把菜藍子罩在張立憲已經卡在鼻樑的鋼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