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歸著不過數萬人而已,實力卻是大減,前不久征服的部族中也出現了不穩的情況,若非他做草原霸主很久,血腥殺伐已經深入到草原人心中,恐怕這個時候,只要突利等人一番挑唆之後,草原上的黃金家族阿史那部族恐怕要換一個領導人了。饒是如此,頡利也是在整日的擔心之中。不但對別人防備甚言,就是自己的部將也是防備甚深,畢竟這種事情在草原上還是經常發生,草原上的人是信奉力量的,他們只是尊重強者,而不是其他。對失敗者不但鄙視的很,更有可能落井下石,頡利本就是靠陰謀和殺戮上位的,對這種事情更是敏感了。
“可汗,外面有人叫竇義的,想來見您。”勃帖面色蒼白,他雖然從亂軍中突圍而出,但是卻是受傷甚重,廢了頡利好大的力量才將勃帖救了回來,但是這種傷勢卻不是這麼容易就好的,故此此刻的他身體還是很虛弱的。
“竇義?漢人?”頡利猛的站起身來,雙眼死死的望著勃帖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來歷嗎?他為什麼要來見我?”
“屬下知道此人乃是長安城內有名的商人,手下有一支龐大的商隊,也經常到草原來,以綾羅綢緞、珠寶玉器來換取我們草原上的毛皮,還有,還有駿馬。”勃帖小心翼翼的望著頡利一眼。在草原上,為了防備中原人組建強有力的騎兵,與草原人爭鋒,這種駿馬都是屬於戰略性的物資,那是不允許交換,也是不允許流入中原的。
“一個商人?”頡利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來,道:“他一個小小的商人為何要來見我?他做他的生意就是了。”中原和草原,雖然彼此爭鋒,在邊境,幾乎每個月都會有摩擦發生,甚至還會爆發小規模的戰爭,但是卻是阻擋不了這些商人的出沒。草原上雖然很仇視漢人,但是對於這些商人還是很喜歡的,因為他們會給草原人帶來精美的綾羅綢緞,帶來食鹽,帶來茶葉,還能帶來奢華的珠寶首飾,為突厥貴族們所喜歡,所以突厥人是不抗拒商人的。
“可汗,屬下以為,這個商人恐怕不是簡單的商人。”勃帖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汗,屬下在他的隨隊護衛身上,感覺到唐軍所特有的那股氣息,此人不簡單啊!”
“什麼,唐朝軍隊?”頡利可汗一下子就從寶座上跳了起來,驚訝的望著勃帖說道:“這唐朝軍隊怎麼跟隨一個商人到草原上來。難道是此人與大唐軍方有關係?”
“不,屬下以為此人恐怕是盧照辭派來的。大唐的軍隊都是控制在盧照辭手中,百人隊以上的軍隊調動,都是違法的,更何況,這次只是給一個商人做護衛,更是不可能的。唯一有可能的,此人是盧照辭派來的,肩負著某種任務,但是又怕被別人知曉,所以才選擇了一個商人,只有商人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勃帖雙目中閃爍著一絲仇恨之色來,突厥人南下中原牧馬的希望就是被盧照辭打掉了。就是連他自己也都差點喪生在大唐軍隊的鐵蹄之下。
“這個盧照辭是想幹什麼?難道看到我打敗了,前來威脅我的。”頡利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來。畢竟中原人重計不重力,喜歡耍弄一些陰謀詭計,而盧照辭更是其中的典範,不由得不讓頡利小心翼翼。一場大戰下來,突厥人傷亡慘重,但是大唐卻是大勝,若是這個時候,盧照辭派出一支強大的軍隊來到草原他頡利還真的沒有辦法呢!畢竟,這個時候頡利已經不是當初意氣風發,坐擁五十萬鐵騎的頡利可汗了。如今他手中的軍隊,就是用來鎮壓草原都是不夠的,哪裡還有那個精力與盧照辭對著幹的。
“大汗,屬下認為盧照辭這次來恐怕並不是為了向我突厥開戰的,否則的話,就不可能只派一個商人前來了。”勃帖想了想方說道:“這次戰爭雖然盧照辭佔據了上風,但是他的消耗也是很大,五十萬大軍,每天的消耗就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大唐雖然富庶,但是每天這麼消耗可也是支撐不起的。更何況,盧照辭手上雖然也有些騎兵,但是到底是不能與我突厥的狼騎相提並論,他還是沒有那個能力進入草原中,他是要積蓄力量的,但是作為勝利的一方,就這樣放過了我們也是心中也是不願意的,屬下以為,這次他是向我們提條件來的。”
“想要挾我,休想。”頡利滿面怒容,嘴唇氣的直哆嗦。冷哼哼的說道:“我是寧死也不會讓他得逞的。”想當初自己是何等的威風,南下中原,逼的盧照辭在渭橋邊簽下了城下之盟,幾乎掏空了長安的國庫,才花錢買了大唐的平安,第二次更是率領大軍,直入中原,逼的盧照辭連退百餘里,是何等的氣概,到了今日,卻要受他的威脅,頡利也是草原上的一代霸主,這種羞辱豈是他能夠承受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