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經認可你的才幹,已經認為你是一個宰輔之臣。這種榮譽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從一介平明,到吏部員外郎,再到宣德殿大學士,馬周,白衣卿相啊!連我房玄齡都是很佩服的。”
“大人,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早了點嗎?”馬周搖了搖頭,苦笑道:“與大人所說的恰恰相反,下官還真的不願意一步登天。這對下官來說,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在整個長安城內,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下官呢?他們都是找下官的麻煩,大人,您就等著看吧!長安城的這潭死水因為陛下的一道聖旨徹底的動起來了。各路英豪可都是已經在摩拳擦掌了。”
正如同馬周所說的那樣,如今整個長安城內所有的官員都在議論廷推之事,原本以為崔仁師不過是暫時受到了處罰一般,沒想到眼前的形勢根本就不是如此,皇帝陛下好像已經下定決心要將崔仁師逐出朝堂,想他為大唐效命多年,乃是宣德殿內的次輔,如今倒好,說罷官就被罷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而隨著盧恪與陳叔達的出京,坐鎮洛陽,當初皇帝陛下要廢掉太子的傳聞又瀰漫著整個長安。
“看來陛下已經下定決心了,要削除仁師的官位了。”崔宅內,關東世家的官員濟濟一堂,連遠在關東的崔宏道也趕了過來,其餘的崔氏家老,以及依附崔氏的官員們濟濟一堂,居然有數十人之多,多是身著緋紅或者淺紅官袍的。
“眾人之中,封德彝最希望進入宣德殿的。”旁邊的崔禮乃是一臉的緊張之色。在崔氏之中,皇后崔瑩瑩、太子盧承祖乃是崔氏的根基,而崔仁師就是根基上的軀幹,只有他的存在,崔氏並著關東子弟才能不斷的進入朝廷之中,並不像科舉考試那般就能掌握大權,但是一旦崔仁師倒了,崔氏的榮華也將削減一大半,他崔禮數年都呆在澤州刺史任上,也是不安心的。
“這個都是次要的,聽說皇帝陛下已經有了廢太子的想法了,這如何是好?”一名緋紅官員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也是崔氏旁支叫做崔永,乃是戶部郎中。
“哼,我崔氏若是倒了,太子殿下得位置自然是保不住了。”崔禮臉上現出一絲不屑之色來,冷笑道:“或許陛下連繼任的太子都已經想好了。”
“你說的是蜀王盧恪?”崔宏道眉頭緊皺。
“除掉他還有誰?”崔禮冷笑道:“當初崔兄在宣德殿任次輔,那是為了太子殿下的。如今陛下要廷推宣德殿大學士,這其中必有文章。再看看,蜀王盧恪現在去哪裡了,去了東都。東都是個什麼地方,僅次於長安之所。哼哼,還派了陳叔達過去了。這不是為了讓盧恪在世人面前顯臉的嗎?小侄看來,這個太子之位恐怕就是這個盧恪了,哼哼,正好,封德彝這個老不死的,一心就想著輔佐盧恪,陛下趁機就讓他入宣德殿,這不是明擺著要輔佐盧恪的嗎?”
“看來陛下果真有廢除太子之心了。”崔宏道滿面陰霾,雙目中充斥著怒火,更是又氣又恨。他關東世家支援盧照辭新政是為了什麼,一方面固然是不敢得罪盧照辭這個殺伐決斷的主,但是另一方面,還不是為了太子殿下的。期盼著太子殿下登基之後,優待關東世家的,這下好了,一旦換了太子,登基的乃是盧恪,這個對關東、關中世家都沒有好印象的主,恐怕要實施的政策比盧照辭還要厲害。關東世家的仍然換來的東西更加讓人心寒。
“不管怎麼樣。太子之位必須保住,要想保住太子之位,那就必須要保住宣德殿大學士的位置。否則的話,一切都是虛妄。”崔宏道神情冰冷,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鄭仁基的臉上說道:“仁基,你怎麼看?”
“世叔,此事很簡單。”鄭仁基想了想,笑道:“後天就是廷推,到時候,只要我等齊心協力。遊說長安城內的所有官員,廷推的時候,都推舉崔大人,這樣一來,宣德殿大學士的位置不還是我們關東世家的嗎?”
“崔大人已經被關入天牢之中,到現在還沒有被放出來,更為重要的是,他已經被陛下削除了一切爵位和官職,這樣的人,陛下豈會同意,我家兄長的名字也並不在這四人之中。”崔禮冷冷的掃了一眼鄭仁基。
“那馬周原本不過是常何家的一個門客,說白了,就是吃閒飯的人,這樣的人都能不被陛下作為宣德殿大學士的後備人選,為什麼崔世兄就不行呢?要知道白衣卿相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鄭仁基淡笑道:“群臣一起上書,就是陛下也要認真考慮一番。陛下雖然乾綱獨斷,但是到底是滿朝文武的意見,陛下若是不認真考慮,那怎麼能行呢?宣德殿大學士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行的是宰輔之實,若不是德高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