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烈,你不知道當時我心裡的感受。”
“承烈知道,那就是得意。承烈也曾經有過。”盧承烈點了點頭說道。
長孫無忌聞言一愣,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得意。內廷有你母妃支撐,外面有我的謀劃,後來,你登上了太子之位,整個關隴世家都是俯首聽命,長孫家族也因此有了很大程度的發展,遠超你外祖父在世的日子,老夫在得意之餘,忽然發現,長孫家族也成了關隴世家的一份子,所有的一切都與關隴世家息息相關。”
“所以你也就成了關隴世家的一員?”盧承烈心中發冷。
“權勢讓人迷茫,讓人沉醉啊!”長孫無忌擺了擺手,忽然長嘆道:“承烈,你不在這個位置不知道。任何人都迷戀權勢,我是如此,岑文字也是如此,還有帝王也是如此。古往今來,哪個帝王不是如此,他們都想著長生不老,真的是在享受長生不老嗎?不是,他們享受的是永久的執掌手中的權力。”
盧承烈心中更冷了。沒想到這些話居然從長孫無忌口中說出來,一想到自己的父皇所說的話,心中不由的有一陣明悟,長孫無忌是一個智者,這一點滿朝文武沒有人是不承認的。如此一個智者都承認權力的強大之處,更何況其他人了。只是父皇為什麼能夠抵擋權力的誘惑呢?盧承烈雙眼一陣迷茫。
“權力是什麼?沒有人理解它,但是所有人都想擁有它。”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說道。
“舅舅,若是有人手中有滔天的權力,能主宰天下的生死,但是他心裡卻想著如何限制自己的權力,有這樣的人嗎?”盧承烈輕輕的問道。
“不可能。”長孫無忌想也不想,就搖頭說道:“就是聖人也不可能的。人只要有慾望,就有權欲之心,這是不可能改變的。都說孔子是聖人,可是孔子也是有權欲之心的,否則的話,他不會拉著自己的弟子們行走列國,求取官位了。儘管他是實現自己的理想,可是也是有權欲之心的。”
“那舅舅以為承烈能做到的嗎?”盧承烈忽然問道。
“老臣是看不到了。”長孫無忌嘴巴張了張,忽然搖了搖頭說道。
“承烈是做不到的。”盧承烈擺了擺手,說道:“父皇即將下聖旨,為相者不超過十年,為帝者不超過二十年。父皇是可以做到的。”
長孫無忌聞言雙目圓睜,驚訝的望著盧承烈,最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陛下乃是非常人也天下無人能及也只是恕臣直言,這是陛下的理想,可是現實卻是不可能實現的。在大唐一兩代也許可以實現這個規矩,但是三代之後恐怕是很難了,看,就是殿下自己都承認自己做不到,更何況其他的帝王了。”
“做不到也要做啊!”盧承烈忽然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看。連舅舅都認為自己是為權勢所侵蝕,由此可見權勢在威嚴的同時,也腐蝕著人的心靈。非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父皇能以大毅力定下這門規矩,就是犧牲自己,來成全大唐江山,以後將這一條寫入祖制之中。能管幾代就是幾代代吧反正孤這一代是他要遵守了。舅舅,父皇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沒有限制的皇權是不能持久的。大唐江山社稷決定著只有限制了皇權,才能延續的更久一點。否則就算不同於前隋,但是與其他的王朝又有什麼區別呢?”
“呵呵其實限制皇權,陛下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有宣德殿的存在了。”長孫無忌恢復了正常,笑呵呵的說道:“宣德殿的五位大學士不就是如此般的存在嗎?殿下日後執掌江山,想來也不會也不能改變什麼了。陛下謀劃之深,非我等能夠比擬的,可笑的是我們這些關隴世家們以為高看了陛下一眼,但是實際上,還是小瞧了陛下的魄力。我長孫無忌輸的不冤。”
“呵呵舅舅妄自菲薄了,您也只是碰見了父皇,若是碰到了其他人,舅舅的智慧不在任何人之下。就是岑先生也只是一時瑜亮而已。”盧承烈忽然輕輕的說道。
“殿下說笑了。”長孫無忌搖了搖頭,說道:“殿下,你以為陛下能留下臣是因為岑文字的緣故嗎?絕對不是,岑文字老奸巨猾,就算他貪戀權勢,可是也只是在其他皇帝在位的時候,在陛下這個開國之君眼裡,什麼都不用提。因為陛下的威嚴足以震懾任何宵小。任何權臣、奸臣也只是陛下的一道聖旨而已。從當年關中的叛軍一聽說陛下還朝就煙飛雲散就能看的出來,陛下掌控天下憑藉的就是聲望。殿下只要將陛下那句為相者不過十年的話語傳播出去,無忌可以猜到明日岑文字就會辭相。在陛下朝,任何人想貪權都是不可能的。若是陛下不說這句話,老臣也可以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