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一個地方,指的是漢中,盧照辭這個時候正在漢中。這個時候也只會有盧照辭親自下旨,才能解決此事。
“哎殿下,那狄仁傑在前次覲見陛下的時候,被陛下賜了幾個字,稱為難得糊塗,老臣以為,有的時候,這幾個字,殿下可以研究一番。”岑文字忽然若有所指的說道:“太子說是君,但是有的時候也是臣。殿下還是要好生把握才是啊!”盧承烈聞言雙眼一愣,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一邊的岑文字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去了。
“這個老狐狸。”盧承烈見狀搖了搖頭。這個岑文字果真是不凡。剛剛的一番話中,雖然是在說洛陽、長安一案,又說了狄仁傑的事情,但是實際上,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說世家的事情,無論是關中世家,或者是關東世家,在不久的將來都會成為自己執掌天下的障礙。這個時候若是不剷除,不削弱的話,日後自己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君臨天下。雖然剛才是反對自己使用狄仁傑,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支援自己使用狄仁傑。但是又不好與長孫無忌他們翻臉,自己置之事外,無論結果是怎麼樣的,自己都不會倒黴。若非自己邀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自己這些。
“難得糊塗,難得糊塗。舅舅啊這個難得糊塗四個字,不光是適用於狄仁傑,也同樣適用於孤,更是適用於你們這些人。”盧承烈搖了搖頭,說道:“父皇將你們罷官,透過這件事情,難道你還沒有任何覺悟嗎?”聲音飄渺,整個花園中,也只有盧承烈在那裡低聲說話,外人幾不可聞。
岑府中,岑文字剛剛坐下,就聽見有門房走了進來,說道外面有狄仁傑求見。
“這個傢伙。真是死心不改啊!”岑文字搖了搖頭,還真讓他說中了,這個狄仁傑真的到自己府上來了,想來也是為了長安一事。
“難得糊塗,難得糊塗,難道你就不懂嗎?”岑文字搖了搖頭,心中暗思道:“洛陽一案本就是大案了,若是一個不好,足以讓你粉身碎骨,如今你還想將長安一案也攬入懷中,你還真不知道這死字是怎麼寫的。關東世家已經沒落,就算真的查不點什麼來,有太子在身後照應著,也沒人敢將你怎麼樣,可是一旦你沾染上了長安一事,恐怕就是太子也不能保你了。”一想到這裡,岑文字心中暗怒。
“告訴他,老夫生病了。若是有事,可以去找其他宣德殿大學士,若是有大事,就去漢中,陛下的行營正在那裡。”岑文字想了想,又叮囑道:“還有告訴他,東宮那裡他也不用去了,去了也沒有用。對於他的事情,陛下已經有明令,太子不得干涉洛陽之事。他自己若是沒事的話,可以多看看陛下所賜的那幾個字。”那門房不敢怠慢,趕緊退了下去。
“這是什麼意思?”岑府之外,狄仁傑眉頭緊皺,在他身後,數十名御林軍靜靜的站在後面,不敢打擾狄仁傑。
“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狄仁傑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岑文字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如今的他,已經是箭到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了。在他的腦海中,洛陽一案中充斥著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他相信,此事肯定與關中的那些世家有很大的關係,可惜的是,他是沒有那個藉口來插入關中之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藉口,狄仁傑豈會放棄。
“漢中,既然陛下在漢中,那我就去漢中。”狄仁傑一想到這裡,轉身翻身上馬,招呼道:“走,我們去漢中,去見陛下。”說著百騎一陣呼嘯,就朝長安城外飛奔而去。
“漢中,他真的去了漢中?”岑文字望著面前的門房,驚訝的問道。
“回老爺的話,狄大人就是這麼招呼那些御林軍將士的,小人聽的清清楚楚。”門房低著頭趕緊說道。
“哎這就是狄仁傑了。這下好了。風暴即將來臨了。就是連老夫自己也得小心了。”岑文字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將自身的衣服緊了緊。
漢中城外,大營連綿數十里,中軍大帳中,盧照辭眉頭緊皺,望著眼前的奏章,這個奏章已經放在這裡有兩天之久了。其實奏章的訊息盧照辭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接到這個奏章的時候,盧照辭震驚了。在他身前,秦九道正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將狄仁傑叫進來吧!”盧照辭想了想還是輕輕的說道。
“是。”秦九道面色一動,趕緊退了下去。
半響之後,只見狄仁傑大踏步的走了過來,他面容消瘦,隱隱有風塵之色,神情也有些疲憊,惟獨雙目中精光閃爍,鬥志昂揚,讓盧照辭看的心中暗贊。
“臣狄仁傑拜見陛下。”狄仁傑一下子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