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憤然出了辦公室。 來到樓前的平地裡,楊登科臉上還紫著,怒氣難消。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今天到底出了什麼偏差,自己剛回局裡,並沒招誰惹誰,卻走到哪都遭人冷眼。想想現在不高不低已是名正言順的電大畢業生,好歹也算是科班出身了,在農業局裡雖然比上不足,比下卻有餘,不像過去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難道他們還有什麼瞧不起自己的?再往深裡想又並不是這麼回事。要知道自己以前是普通工人時,他們可不是這麼個態度,無論在哪裡碰著了,都會主動跟你打招呼,那熱乎勁跟見了陳局長是沒有太大區別的。 在坪裡站了好一陣,楊登科心生茫然,竟然不知到哪裡去才好。一眼瞥見司機班的門還敞著,腳下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移了過去。那是自己的老根據地了,靠窗還有一張屬於自己的辦公桌,不存在受不受歡迎的事。楊登科的底氣慢慢就足起來,腳下的步子也堅定了些,不像剛才那麼飄飄忽忽的了。 除開楊登科,司機班還有四位司機,刁大義、胡國幹、小錢以及前面已經提到過的老郭。這天小錢和老郭不在,只有胡國乾和刁大義在下象棋。楊登科知道這兩個人的棋都很臭,勁頭卻不小。這好像是規律了,棋臭的人偏偏都樂此不疲,沒事就要擺開棋盤噼噼啪啪敲上一陣,有時為一步棋還要爭得鼻涕泡一鼓一鼓的,甚而至於大打出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一(7)

楊登科走進司機班時,刁大義和胡國幹正在為一步棋爭執不下,對楊登科的到來好像毫無察覺。楊登科站在一旁觀看了一會,原來是胡國乾的馬踩得不是地方,被刁大義逮住破綻吃掉了個炮。胡國幹想悔棋,刁大義摸摸唇上的小鬍子,陰笑著生死不幹。 看著刁大義那陰笑的樣子,楊登科就想起他那個刁德一的別號來。刁大義的身材瘦瘦的,唇上還有兩撇小鬍子,跟《沙家浜》裡的刁德一有些相似,加上刁大義和刁德一諧音,農業局的人都這麼喊他。刁大義也無所謂,刁德一就刁德一,有時在包廂裡唱卡拉OK,他還有意點了《鬥智》,學刁德一的樣子,一手叉著腰,一手夾了煙,陰陽怪氣地唱上幾句“這個女人不尋常”,還真像那麼回事。 胡國幹見刁大義不肯悔棋,感到很惱火,就說:“你剛才已經悔了三步棋了,我悔一步棋你都不同意,那這棋是沒法下了。”刁大義說:“我本來就不想跟你下,跟你這種低水平的人下多了,只會降低我的水平。”胡國幹聽不得這話,有些來氣,眼睛一瞪,桌子一拍,吼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了不起不還是跟我一樣,只是個小小的司機?” 刁大義還是不慍不火,說:“我當然是個小小的司機,不像你是國家幹部,現在又給康局長開上了車,那更不是一般的國家幹部了。” 原來胡國幹這個名字也是有些來歷的。胡國幹過去也在部隊幹過兩年,還是一個技術兵,復員進了農業局後,他逢人就說他那技術兵種到了地方上相當於國家幹部。局裡的局長科長們對他的話不太在意,他說相當於國家幹部就國家幹部,沒誰跟他較過真,反正也不用單位給他拿國家幹部津貼。司機班裡的同行都是工人,聽了這話,感覺他是抬高幹部,貶低工人,有些不是滋味,就把國家幹部四個字壓縮成國幹,譏諷地叫他胡國幹。不想這個名字一下子就在局裡傳開了,人人見了他都胡國幹胡國乾地喊,以至弄假成真,再沒人記得他原來的名字,彷彿他本來就叫胡國幹似的。胡國幹自己開始聽人這麼叫他,還有些臉紅,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覺得這個名字既響亮又風光,人前人後得意時,也拍著胸脯我胡國幹怎麼怎麼地自稱起來,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國家幹部一樣。 不過今天刁大義拿國家幹部四個字來說他,他還是聽得出其中的譏諷意味的,紫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棋也就下不下去了,兩個人都撇開棋盤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了楊登科的到來。 下棋時生的閒氣也消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夾住楊登科,問長問短起來。胡國幹說:“你還活著?我以為你早死得沒屍身了。”楊登科說:“我死了你有什麼好處?”刁大義說:“你死了他好打聶老師的主意嘛。”聶老師就是楊登科的老婆聶小菊。胡國幹說:“我怎麼敢?聶老師人家是知識分子,我一個大老粗怕是邊都沾不上的。” 楊登科感到一陣溫暖,剛才在政工科和辦公室惹的不快似乎也消了許多。趕忙拿出芙蓉王,朝兩位手上遞。胡國幹接了煙就往嘴上戳,又打火點著,猛吸一口,說:“好煙好煙!登科當了大學生,連煙的檔次也上去了,以後我們的蓋白沙,你恐怕是抽不習慣了。”楊登科說:“是一位同學送的,我自己哪裡買得起。” 正鬧著,老郭和小錢回來了,又是幾句對罵。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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