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玩去吧。周蘭坡便聯絡三逢,讓他開了車去送鍾老師。鍾主編卻講,不用,不用,我打個的算了。鍾主編就忙坐了車離去。三人站了揮半天手,有些戀戀不捨般。運秋講,鍾主編可是太給周蘭坡面子了。周蘭坡講,不是我面子大,是運秋面子大麼,我說,運秋想請鍾老師吃頓飯。鍾主編就爽快的答應了。雨墨說,你又諞了,老鍾可忙了,哪會專門來吃你這頓飯,是順路過來的吧。周蘭坡便笑,我是死皮賴臉的叫老鍾了麼,時間長了不和老鍾吃頓飯,我就感覺自己離文學遙遠了的,別看我畫畫,其實我是喜歡文學麼。雨墨便樂,那你也弄弄文學麼。周蘭坡樂,我哪能弄了文學。有次文聯搞聯誼,李克仁、蔣韻都在,我說,你們都是名作家了,我也特喜歡文學,我拜你們當老師吧。李老師特謙虛,說,你哪用拜老師,聰明絕頂的個人,稍微轉轉,那精品就出來了,要拜,你拜蔣老師吧,蔣老師那是全國知名作家。我說,我要不找老師,要找還真就要找個一流的老師呢。運秋很驚奇的望著他問,蔣老師收你了。周蘭坡就笑,是個夢。雨墨就罵他,沒事你遛彎去,拿我們尋開心呢。周蘭坡便講,對麼,我再呆可就不妥了,影響別人的好事麼,你們在,我咱走。他臨走還向雨墨使眼色。運秋便講,老周,你也是成名的人了,咋還象個街頭小混混似的。周蘭坡講,我這不叫混混,是老頑童麼。運秋便講,那你一邊玩去吧,不討人喜歡。
兩人沿著街邊遛,雨墨說,要不,咱上商場逛逛去。運秋就答應了,說,我也好久沒逛商場了,還真想去逛逛,走。北都的鬧市很是繁花,只要步行其中,就有買不完的東西,人看了是要眼花繚亂,頭緒紛雜的。運秋果然便亂了陣腳,看什麼都喜歡,她是手頭有錢的人,隨即便攥出一把來,衝雨墨講,你想買甚,挑吧。雨墨左瞅右看,是沒有要選的。說,我想買你呢。運秋講,等攢夠錢了。雨墨說,我的錢也是有些了吧。運秋恰好看上了一件手飾,說,把它買下。雨墨是看那東西的,見並不起眼個玩意兒,要價就幾十,心莫名的有點疼,便捨不得。運秋便對他講,虛情假意麼,原來你每說的一句話,都是敷衍了,你這人,咋還能讓人信任。雨墨就咬咬牙,下決心買了,他遞給運秋,說,不就幾十塊錢個東西,還用我猶猶豫豫,說出去叫人笑話了。運秋損他,要不,這老了仍打光棍,都是小氣惹的禍,你大氣些,這也不至於沒個人跟你。雨墨一時耷拉下了頭,說,你又勾起我的傷心事麼。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四
運秋不理他,說,又想起了小情人。雨墨講,我會想她,我吃飽了撐的。但雨墨依然沮喪著,一聲不吭,他心裡苦著,又和誰說麼。他是煩著的,感覺有些堵,甚至想發發火,但在運秋面前只能沉默,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男人大多屬於沉默者,沉默對於男人佔有很大的優勢,沉默讓男人不會吃虧,也讓男人保持著最大的體面,女人最毒的武器是用語言貶低和攻擊男人,雨墨不想沉受運秋的數落,在一位伶牙俐齒的女人面前,男人永遠是失敗者,運秋是詩人,而詩人天生就是語言的操縱者,雨墨是書法家,最大的優點是寫字,可字於運秋而言,毫無殺傷力,運秋完全有理由漠視他。雨墨想,自己還是歇一會兒為妙,他說,我抽根菸去。這時他看運秋,便望到運秋慍怒的臉,和極怨恨的眼。運秋是厭惡著沒有耐心的男人,剛剛才十幾分鍾,便打了退堂鼓,運秋有點傷心,他到底還是想著最初的戀人。她說,你去吧,我一個人逛去。運秋就賭氣的走了,她是要在商場點一遍貨的,能夠看看商場的貨,於她也是一種幸福,而她是有錢的,可以由了自己支配,便有著最勇敢的雄心。
運秋逛了商場出來,見雨墨正蹲在地上抽菸,一根接一根的,煙霧繚繞,心先就疼起來,說,還慪氣呢。雨墨一時換上了笑臉,講,我才不會慪氣,哪能隨便慪氣,那不太小心眼了。他問,逛好了。運秋說,好了。雨墨就看了她笑,臉上的表情很驚異。運秋被看的莫名其妙,說,咋這表情,沒見過似的。雨墨說,你的變化大麼,常常讓人有些似曾相識之感,我很久以前的朋友般。運秋就講,戀人吧。雨墨嘿嘿一笑,說,你咋總忘不了這茬。運秋講,你不就是這想法麼,我替你講出來,省得你尷尬。雨墨說,我不尷尬了。運秋就樂呵呵的,講,那是厚顏無恥唄。而她是對雨墨惱恨的。
回到老巷,見周蘭坡和教授蹲在地上下棋,教授正吸一根菸頭,兩指捏了菸屁股,卻燒著了手,忙把捏的位置換了,嘴裡嘶嘶的叫,顯是很疼。雨墨就過去損他,老黃,掙那麼多錢,買條好煙抽麼,摳死了。老黃說,畫家剛給了根好煙,得抽到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