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樣都負荷不了。”魯維陰淡淡的接話,疲倦得不想再提起類似的話題。“或許。”安森不否認,因為他也不是邵華語,沒資格替她回話。
“最後我只想再提醒你一句:死人沒有任何希望,活著才有明天。如果你可以有未來,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埋葬在過去的陰霾底下?”安森明朗的勸他,心底卻打算著相反的主意。
“我從沒打算活著,等到一切結束之後,我會將我的生命送給艾蓮娜,這是我欠她的。”魯維陰仍然執迷不悟,執意用生命換取她的解脫。
“你欠她的是愛情,不是生命。”安森搖搖頭,懶得再多說。反正命運之神的安排誰也無法預料,他自己不就是一例嗎?
“我先走了,我看你也喝得差不多了,早點休息吧。”十分鐘之內喝掉一瓶白蘭地,真不愧是在臺灣混過的人。
“安森!”魯維陰在門口叫住了他的好友,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焦躁的情緒。
安森停了下來,回頭看他痛苦的表情。
“她……艾蓮娜會給他嗎?”
他們都知道這個“他”指的就是丹尼爾——魯維陰抵死不願承認吃醋的敵手。
“我不知道,維陰斯,我不知道。”安森沒給他答案,也故意不給他答案,任嫉妒啃食著他的心。
也該是時候了。對於一個天之驕子,擁有一張絕美的面孔,決定今天要傷誰就傷誰的男人而言,這個報應顯然是來得晚了些,但總比沒到好。
上帝的安排誰也說不準的,不是嗎?
第十章
在歐洲,聖誕節的氣氛雖沒有美國來得熱烈,卻也絕對稱得上熱絡。只是過節的氣氛比較不商業化,人與人之間的聯絡全靠耶涎大餐串起,有時還是十分重要的社交場合,一年來在商場上的戰役在此刻達到白熱化。某些大型公司的那誕晚餐更是人人爭相參與的目標,比如威爾集團的晚宴。今年的晚宴邀請的物件不多,全是集團內重要的於部,囊括自世界各地趕來的角頭,全聚集在威爾家族的祖宅。這是威爾集團的傳統,每年的聖誕晚宴一定在這座已有三百多年曆史的祖宅舉行,一次也沒例外。
魯維陰和安森穿梭於人潮之中,表面上他們和大夥一樣享受這次的晚宴,一起投入熱烈的討論之中,其實他們早做好了準備,儀器也早藏在穩密的花園中,只有一件事是在魯維陰的預料之外,那就是安森。
神秘的安森不但架設好一切會用到的工具,他還悄悄的在威爾大宅埋藏了大量的炸藥。準備一有個什麼不對就引發手中的引爆器,送威爾父子上西天。在漫長的成長過程中痛苦的不只魯維陰一人,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只不過他不像魯維陰揹負著滅門的深仇大恨。這一世他是孤兒,道道地地的孤兒,被查爾斯·威爾收養後也跟魯維陰步人相同的命運,然而他沒有魯維阻的天分,也沒有他的堅強,他這一生仍受毒品控制,至今仍無法翻身。
安森悄悄的和魯維陰交換了一個眼神,通知他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著曲終人散送走賓客,潛入行動才有辦法展開。
笑得嘴角快發麻的邵華語也希望這些賓客趕快滾蛋,她快站不住了。
“緊張嗎,親愛的?”一路扶著她的丹尼爾像展示新玩具,逢人就介紹他的新女伴,搞得她快煩死了。
“一點也不。”她的笑容甜得像加了一桶蜂蜜,笑得十分燦爛。“人家只是累了,好想休息。”長翹的睫毛跟著動了動,差點沒動出他的毛手毛腳來。
“忍耐點,再過幾分鐘就結束了。等我們送走了賓客,就可以上樓好好歡度我們的‘平安夜’。”丹尼爾的笑容亦十分暖昧。
“我迫不及待。”她笑裡藏刀的嬌嗔,發誓絕對會給他一個永難忘懷的“平安夜”。
他捏了捏她的手,自信滿滿的點點頭,表示他聽見了。
衣香墨影的場合很快在幾分鐘內結束,等了彷彿一個世紀之後,丹尼爾和邵華語終於送走全部的客人,只留下查爾斯·威爾夫還留在原地,顯然也要在祖宅中過夜。
邵華語雖然非常希望查爾斯·威爾夫婦也一起滾蛋,但他們硬要留下她也沒辦法,只希望他們別礙事就行。
“我們上樓去了,爸媽晚安。”丹尼爾二話不說就拖著她上樓,邵華語只好也跟著點頭,挽起長禮服的裙襬往樓上爬去。
“真熱情的年輕人,不是嗎?”查爾斯·威爾對著準備離去的魯維陰搖頭苦笑,暗自觀察他的反應。
“義父說得對,丹尼爾還真是迫不及待。”魯維陰仍是露出他的一貫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