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許多,去日本留學回來,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說。這些人自然多是親近美國的。
中國每年去日本的留學生不多,日本每年到中國的留學生卻很多,很多人畢業後,就乾脆留在中國工作了。因此,親近日本的也不少。
從歷史,從血緣,從地緣,中日關係密切;從政治,從經濟,從思想,中美關係更合拍。在此時的中國,親美派與親日派基本相當。
這回,筆桿子們的戰鬥就開始了。
有說日本人乾的好,打出了東方人的威風;
有人就說,日本人那是偷襲,戰爭都打起來了,才宣戰,什麼東西,然後進一步上升到道德的高度;
這就有人不愛聽了,出來反駁說,孫子兵法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要吃了兩天洋麵包,就把祖宗的學問忘的一乾二淨,然後,話題就轉向人身攻擊了——看來這兩位有的過節;
那位一聽更不樂意,連諷刺到打擊地說,國際法知道不,哎,多餘問你,不用問也知道你是個法盲;
……
這些認識上,思想上,感情上的種種差異,夾雜著私人恩怨,使報紙上的評論報道,亂成了一鍋粥。
民主政治就是如此,民眾關心的,大大小小的議員們也會關心——“眼球經濟”還聞所未聞,但如何吸引民眾的選票,則是每個議員都必須精通的。
國會里也迅速的展開了對美日戰爭的討論。當然,這種討論就比較專業,也更正規些兒。美國是中國的第一大貿易國,日本緊隨其後,兩國與中國關係都錯綜複雜,牽涉面很廣。
很快,就有親美議員提出議案,要求中國嚴守中立立場,對兩國施行武器貿易禁運。
美國自己生產的武器,還可以提供過盟友,此議案針對的物件一目瞭然。但政治不講這個,人人皆知的事情,你也沒法擺到桌面上講。反對派議員不可能說,這對日本不利,明明知道,也得找其它理由。要知道,你是中國議員,不是日本議員,也不是美國議員,自己的身份立場還是得注意的。
贊成的議員拿“嚴守中立,避免捲入戰爭,日本人破壞中國的擔保”說事;反對派則用“不利於經濟,會造成失業率上升,一衣帶水……”來抵抗。
日本不像德國,武器裝備基本自給自足,急需時才購買一批,平時購買的都是戰略物資,比如,藥物、食品、石油製品,鋼鐵、鋁材等等。日本不光新式飛機零式產量不夠用,得從中國購買新式飛機,還在中國訂購了一艘航空母艦,多艘輔助艦艇,及許多陸軍裝備。日本經濟不景氣,又大力發展海軍,陸軍的裝備,除了少數裝備尚可外,都還在以歐戰時期的武器裝備為主。
再想的長遠一點兒,日美戰爭短期內不會結束,在進入相持階段,比拼的就是國力消耗,以日本的生產力怎麼也比不上美國。到時候,這一紙法案極有可能決定戰爭的勝負。
原本就因為中方冷淡的反映,而心懷不安,在得知這一訊息後,日本立刻就坐不住了。
日本一面透過公開的途徑,施加影響;一面透過私下的渠道,努力爭取。
公開的渠道很多了,比如說外交,日本駐華大使幾乎就住在中國外交部了。另外,還透過有密切聯絡的財團,民間友好團體,以及私人關係,甚至僱傭了許多槍手在報紙上發表文章,以影響國會決議。
私下的渠道,就主要是中日同盟的秘密聯絡了。
中日之間的聯絡,已經不再由陳士誠負責,陳士誠的年紀也大了,常年往來於中日之間,對他也是個負擔。再說,陳士誠的目標也不小,時間久了容易露出馬腳。
中日間的交涉,轉由調查局負責,目前主管此事的是周少川。周少川加入調查局是件偶然之舉,但他很有這方面才能,現已升任亞洲處處長。聯絡小組正是歸他直接管轄,而他又只對局長負責,屬於保密級別很高的單線聯絡。
周少川文質彬彬,善於交際,很適合做此工作。周少川把聯絡事宜處置的很好。既維護了中日關係,又把握好中間的尺度——很多事,中國是不方便參與的,也不願意提供支援。當然,以他的身份,平時的日常聯絡,會另行安排專人負責。只有極為重要的事情,才回親自出馬。例如,這一場日美戰爭。
日本的聯絡人也不再是山本五十六了,而是由日海軍情報局的石原負責。石原本來是陸軍參謀出身,混的不錯。但陸軍的失勢是很明顯的現實,故而在海軍組建情報局招收人員的時候,石原就轉身投靠到了海軍。
比起此前的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