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財政問題,也不存在了。不對,別說財政問題,日本政府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富裕過。只以聯省與日本相比:日本的人均收入為20美元,聯省的人均收入為19美元,兩者差不多。而日本的人口不足聯省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聯省的國民生產總值,是日本的三倍。但由於兩國稅收政策的不同,聯省財政收入在去年突破了10億元,日本的財政收入則突破了10億日元,相當於13、4億大洋。對比戰前翻了三倍,外債也不是問題了,日本現在是債權國。總而言之,一句話——日本政府現在錢多的,不知道該怎麼花。所以,日本政府正組織軍隊,準備干涉俄羅斯內戰呢。
不久之前,日置益還聯絡我,想購買一批大米,以緩解日本國內擴軍產生的糧食問題。當時,我出於東北問題的考慮,推脫了一下,只答應,待新米收穫後,集中出口給日本一批。現在看來,日本擴充的這批軍隊,先要用中國了。
再來,還有蔣提到的日本國民心態問題。
人的心理是很有意思的。古人云,‘名正言順’,‘理直氣壯’,並由此及彼,產生了‘理不直,氣不壯’和‘作賊心虛’,都是很有道理的。
世界各國的世界觀不同,差別很大,但道德觀念都差不多,搶劫殺人,都是被錯誤的。歐洲各國在‘大航海時代’,宣稱自己是上帝的子民,白種人至高無上,但現在卻不這麼宣稱了。為什麼?這裡有其自高自大的一面,更重要的是一種心理補償。如果把所有人平等的放在一切,參與‘大航海’等活動的人,都知道,自己一定會下地獄,手上的每塊錢幣都沾滿了血腥。但是,利益太大,整個國家都需要它,每個人都離不開它。怎麼辦?把自己抬高,把別人放在豬羊的地位上,殺豬殺羊,也就沒什麼了。日本人瞧不起中國人,其心理也大體如此,如果雙方是平等的,怎麼能夠在中國人面前抬起頭來?永遠也抬不起頭!所以,作惡者高傲無比。
話扯遠了。
日本人在青島趁火打劫,自己也知道理虧,限於當時的背景,不得不忍了。但是,在東北,日本人絕對不會認為自己理虧。無論日本有什麼企圖,客觀上,確實避免了俄羅斯的吞併行為。日俄戰後,有中國人歡呼,“這是黃種人對白種人的偉大勝利!”不是沒有原因的。二十世紀之初,中日關係非常好,去日本的留學生遠超歐美,而回來後待遇差別也很大。連“同文同種”這話,都是日本鬼子伊藤博文提出來的,此外,還有“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等等。伊藤博文就是因為朝鮮問題被人宰了的那個傢伙。
所以,儘管知道後來種種的我,絕對不會因此對日本多上半點好感。但是,如果因此開戰的話,輿論並不一定會站在我這裡,也就是說,師出無名。這樣一來,日本人在死傷數萬之後,和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坐下後,先對蔣百里道歉,“百里,是我一時糊塗,我不應該在這事上,瞞著你。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國防軍也撤不回來了。開戰既然不能夠避免,我們也要想想辦法,不能坐等捱打。你看,先把那兩個裝甲旅,調到東北去如何……”
“十日”計劃是參謀司制定的,但國防軍在東北的主動出擊,則是我繞過蔣百里,直接下的命令。
我不是不相信蔣百里,只是隱隱約約覺得蔣似乎不會同意。我很相信蔣百里。經過這些年的嚴密監視。我對蔣的瞭解,甚至要超過蔣對自己的瞭解。我也不擔心,蔣的表現是偽裝。十年的偽裝,足以讓偽裝成為其性格的一部分。蔣為人正直,擇人以才,本身能力超群,在部隊中有很高的聲望,卻沒有很大的勢力。其背叛我的可能性,基本沒有。在得出這個結論過後,也在我勢力已成的今年前一段時間,我撤消了對蔣的監視。今天,蔣就給我這麼個意外。
蔣百里知道我不喜歡日本,卻沒想到,我會如此痛恨日本,難道……蔣對日本也沒有什麼好感,也不管這些,他微微一笑——這一笑是如此動人心絃,我事後回憶起來,怎麼想怎麼覺得像狐狸,還是那種千年的九尾妖狐;蔣百里自然不能同意我的看法,他本人的自我評論道:“如果我手裡拿上一把鵝毛羽扇……”(下面我已經吐了)
蔣百里微微一笑,打斷了我的話,唸了句道白:“不要擔驚,莫要害怕,此事還為時不晚!”
這一刻,是1917年9月26日下午1:55。
* * * * * * * 作者的殘念 * * * * * * * *
難道我跟戰爭場面犯衝嗎?國內的戰爭,我不想寫,對外戰爭,卻總是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