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遠,拎起坤包往肩上划著弧線一甩,轉身朝門外走去。
田鵬遠抱著懷中無力的妻子,遲疑道:“等等——”
祁瑩回過頭,譏嘲道:“幹什麼?這麼快就後悔啦?”
田鵬遠目光中充滿了戀戀不捨,話說出口卻道:“慢走。”
祁瑩斜了田鵬遠一眼,鄙夷道:“虛偽。”
說罷轉身款款扭動纖腰,如若走在T型臺上一般,在田鵬遠夫婦的注目中揚長而去。
田鵬遠收回目光,他緊緊握著歐陽筱竹的手,一臉感動道:“謝謝你,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妻子賢內助,明辨是非,通情達理。”
歐陽筱竹喘息了一會兒,直起身來,對田鵬遠的關心漠然無視道:“那麼你呢,你捫心自問,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好丈夫嗎?”
田鵬遠心虛道:“筱竹,都是我不好,來,你先坐下歇一會兒。”
說罷,賠著小心,將歐陽筱竹扶至沙發坐下。
歐陽筱竹坐定,看見茶几上擺設著的紅酒和酒杯,心中又是一酸,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鵬遠,想不到你美酒佳人,雅興不淺呀!”
田鵬遠慌亂支吾道:“不……不是,她想用酒來灌醉我,我……我沒和她喝……”
歐陽筱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一心想挽留住已然變心的丈夫,於是做出一副不計較的樣子,優雅大度地蹺起二郎腿,端起面前的殘酒道:“鵬遠,祁小姐走了,如果你不覺得意興索然,咱們夫妻倆喝一杯交歡酒如何?別說,這個別墅我還是頭一回來呢……”
田鵬遠忙按住歐陽筱竹端杯的手,殷勤道:“這隻杯子是祁小姐剛才用過的,我知道你一向有潔癖,我給你換一隻。要不,用我的吧。”
田鵬遠說罷,就欲將酒杯交換。
歐陽筱竹淡淡一笑道:“不必了,就用這一隻吧。你那一隻……更髒。”
說罷負氣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飲罷,用目光打量著田鵬遠,奇怪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喝?是不是覺得跟自己的妻子喝酒沒意思,少了點新鮮,少了點刺激,覺得很掃興是不是?那你方才為什麼不把祁小姐留下來?你別讓她走,讓她陪著你喝酒,你可以讓我走啊!”
田鵬遠忙掩飾道:“不是筱竹。我今天有點頭暈,我怕不勝酒力。”
“是嗎?這麼說我冤枉你了。”歐陽筱竹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如此說來,祁小姐所說的那番話都是她一手捏造的不實之辭,都是對你的中傷誹謗嗎?”
田鵬遠目光有些躲閃,沉吟良久,囁嚅道:“……是這樣的,筱竹,現在的女孩子嘛你也知道,不惜一切手段地攀龍附鳳,想撈到點好處。你也親眼目睹了,她今天意欲勾引我,我呢也不否認意志上也有些不堅定。多虧你來了,要不然興許我會中了她的美人計,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真的嗎?希望你這話不是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歐陽筱竹似乎並不深究,轉而又輕輕笑道,“剛才她管你叫什麼?田瓜?”
田鵬遠聞言愣了一下,隨即不露聲色地陰沉作答道:“什麼田瓜,她把我田鵬遠當作傻瓜了。”
祁瑩走出別墅後,回首見田鵬遠並沒有追出來,隨即朝外面東張西望起來,卻並沒有發現意想中的何不為,又走出了十幾米,正疑惑間,突然從綠化牆畔躥出一人,矮身將祁瑩一把拉入花樹後面。
何不為早已等候得焦急不安,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道:“祁瑩,你總算出來了,我這裡等得一日三秋,眼睛都綠了。你……沒事吧?”
祁瑩看了一眼周圍,急不可待地伸出手道:“拿來。”
何不為怔了一下,不解道:“什麼?”
祁瑩目光灼灼道:“膠捲。”
何不為望了眼手中的照相機,含糊其辭道:“祁瑩,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祁瑩急切道:“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何不為窘道:“光線不好,我……我沒拍。”
祁瑩盯著何不為的眼睛,大惑不解道:“光線不好?不,我不相信。偷拍隱私,這可是你們狗仔隊的看家本領啊。”
何不為低下頭愈發惶恐,喃喃道:“我不是狗仔。真的,我連一張也沒拍。”
見何不為所說不像是假的,祁瑩一氣之下,劈手將何不為手中的照相機拿了過來,她開啟底蓋一看,果然如何不為所說,不僅沒拍,裡面空空如也,甚至連膠捲都沒有裝。
祁瑩一見之下,不由發起火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