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如茵,她的眼底也漾著幽幽綠光,像抹不去的輕愁。
瑞凡再也按耐不住,他猛地按住她的肩頭,告訴她:“你可以要求,你懂嗎?不用任何時候都勉強自己默然承受。我要你知道,只要你開口,我就不走,一輩子都留在你身邊。”他激動地將她擁入懷中,卻只是感受到她輕輕的嘆息。
“我求過,我請求麥肯愛我,上天不理會我,賽門把麥肯帶走,我還有什麼可以要求?”
“你有我,不管你要什麼,我都一定耐心聽你說。”他害怕面對她的無慾無求,彷彿麥肯把她的心一併帶走。
“那麼你……放開我。”
瑞凡將她摟得更緊了。“只有這一項,我不能允諾。”
蕾秋笑著抬起眼,她手指輕輕拂過他有稜有角的下顎曲線。“那麼我想不出別的了。”她的眼神陌生而空洞,像抱不緊的雲朵,像捉不住的風,轉瞬之間,便由指縫溜走。
他不願放手,她卻掉過了頭,默默地出走。
良心的建議,熱戀的情人們如果技術不夠精湛,絕對不要輕言嘗試危險的攀巖活動,瞧瞧畔寧和西蒙一身慘不忍睹的瘀青擦傷,他們無疑是最慘烈的見證。
“怎麼會摔成這樣?西蒙,你欠我一個交代。”瑞凡見到畔寧手臂上的傷,整顆心都緊緊糾了起來。想他這個寶貝妹妹從小到大都讓家人捧在手心上,受盡無微不至的細心呵護,不要說瘀青了,她就算是掉了根寒毛都會惹來家人的一陣心疼。瑞凡真的不敢想像大哥他們如果看見畔寧傷成這副德性,不將他千刀萬剮才有鬼呢!
當年就因為他枉顧全家的禁制令,答應將她扛在肩上去園裡採柳橙,這一採,他便一腳踩出了夏家大門,十多年來都未再踏入夏家雷池一步。
他不能評斷家人的是非,對於夏家他也未心有不平。事實上,若非畔寧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眼前,他甚至不會去想起原來他姓夏。
然而畔寧的出現喚醒了瑞凡,他覺得自己有保護夏家掌上明珠的責任在,因為她是他最摯愛的胞妹。
“小哥,我沒事,只是一點皮肉傷,看起來是有點可怕,其實一點也不嚴重。”畔寧故作輕鬆,然而皮開肉綻的痛楚,卻還是由她微皺的眉間誠實地透露了。
瑞凡看透了畔寧一心護著西蒙的意圖,他感到憂心忡忡。想來她這個憑感覺談戀愛的妹妹是陷入了西蒙醉人的眼波中,無可自拔了,唉呀呀……
“我現在在問西蒙的話,你別插嘴,我要好好問問他,為什麼這麼沒有責任感,這麼不小心讓你傷成這樣?!西蒙,你怎麼說?”瑞凡很少這樣生氣,他原本就類屬於火氣不容易上來的溫和一派,然而一旦發起火來,肯定是要嚇死人的。
“是我不好,不該提議去玩攀巖的,去玩攀巖也就算了,我不該一面攀著一面和她聊天……”西蒙滿臉的愧疚,他的臉上和手臂也都掛彩了,他不痛,只是自責的心並不好受。
“聊天?”瑞凡不明白他們運動就運動,幹嘛分心聊天?有什麼要緊話,等下了平地再說也不遲,什麼話非得攀在高高的巖壁上說?
“沒聊什麼,我只是突然很想大聲地告訴西蒙我好愛他,所以我就照做了,結果他竟然嚇一大跳,手腳打滑,就摔傷了,我看他這麼不小心,心一急,也跟著摔了……幸好我們身上都有安全繩繫著,否則,現在你就得到醫院來看我們了。”畔寧好天真地幫著解釋。
然而她的真情告白,讓瑞凡頭疼極了。他真的沒想到她已經陷得那麼深了,現在告訴她不能去愛西蒙的話,她可能會恨他一輩子。
“西蒙,可以單獨和你談談嗎?”瑞凡領著西蒙上了閣樓。
說實在,他和西蒙相識未深,很難去判斷究竟西蒙對畔寧抱持的是怎樣的心態,瑞凡不想光由一個人的外表就去妄下斷語,他至少得聽聽西蒙怎麼說。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對畔寧並非真心,請你趁早離開她吧!”
“我很愛她。”西蒙的回答存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也許現在還不明白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但你總該曉得畔寧是我們夏家最鍾愛的寶貝吧?”
“我知道你們家的人用一種幾乎要把她溺死的感情來寵愛她。我雖然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愛她,但是我會珍惜她、疼愛她,以一種最恰當的形式,愛她卻不給她壓力。”
“但是戀愛並不是兩個人的事,尤其物件是畔寧,你最好有跟整個夏氏對抗的決心。”
想想看,一個堂堂的大學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