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仗都怎麼打的,國軍八十萬人,被共產黨六十萬人打得稀里嘩啦。平津也危在旦夕了,傅作義還能維持幾天呀?”
“不談了,今天有重要廣播,您不聽聽?”董建昌故意賣關子。
“什麼重要廣播?”
董建昌指的是,蔣介石就要宣佈下野,把權力交給李宗仁。楊廷鶴覺得老蔣僅僅做做樣子而已,類似的把戲都弄過幾回了。
董建昌開啟收音機:“甭管是真是假,還是聽聽吧!”
收音機裡響起了延安播音員鏗鏘有力的播音:“……敵人是不會自行消滅的,無論是中國的反動派,或是美國帝國主義在中國的侵略勢力,都不會自行退出歷史舞臺。”
董建昌一怔,看向楊廷鶴。
楊廷鶴倒是悠然說道:“一聽就是毛潤之的文筆。”
董建昌仍在發愣。
收音機中:“現在擺在中國人民、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面前的問題,是將革命進行到底呢,還是使革命半途而廢呢?”
“你每天都聽延安廣播?”董建昌問道。
楊廷鶴笑笑:“偏聽則暗,兼聽則明,聽聽他毛潤之的文章,養耳呀,這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
播音繼續著:“一個農夫在冬天看見一條蛇凍僵著。他很可憐它,便拿來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蛇受了暖氣就甦醒了,等到回覆了它的天性,便把它的恩人咬了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傷。農夫臨死的時候說:我憐惜惡人,應該受到這個惡報……”
楊廷鶴讚道:“瞧人家的文章,總這麼深入淺出,我看中國的白話文,毛澤東是第一家。”
“毛豈止是白話文說得好,他打的仗也是出神入化。”
“他在指誰,誰是蛇一樣的惡人?”
董建昌關了收音機:“這還用說嘛,我看國共兩家的恩恩怨怨,一直可以追溯到二十二年前。老蔣這時候想和談,人家不幹了,要將革命進行到底呢!”
“小天時決利鈍,大天時決興亡,看來現在是到了決興亡的時候了,你們能贏嗎?”
“從北伐時算起,老天爺給了我們整整二十二年的執政時光,我們自己不用好,那還有什麼可說。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董建昌說完,兩人唏噓不已。
幾日後,徐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