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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和老和尚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裡皆有無奈之意，他們各門各派的傳承在當年亂世時期斷層過，導致現在大家再怎麼努力，都看不到以前長輩們隨處可見的阿飄了。
不過，倒是有例外，比如道教一派的道士張青，佛門的圓真大師，但張青已經很久沒有在世間走動過，而圓真大師也不見其蹤跡。
其他女道士、尼姑和巫師們只能靜候一邊，縮減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皇帝遷怒。
袁英朝神色如常，從今天在大雄殿時，他們一推再推，推無可推之後，無可奈何接下這個任務就可以評估出他們的水平。
靈萱努力挑著眼皮往上看，額頭上的三個封禁符這會時間靈力已經完全流失了，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好像這符籙沒什麼問題，為什麼就留不住靈力呢？
她手好癢，好想親自上手畫符，奈何她現在人設是一個兩歲半的小蘿莉，僅僅認識幾個數字罷了。
“道士爺爺，和尚爺爺，我可以不貼這個了嗎？”她努力吹啊吹，想把眉心上貼著的符籙吹下來。
袁英朗看著明真子和圓心大師，微微勾了勾唇，說道：“諸位道長、大師便是這等水平？”這水平太次了。
明真子和圓心大師耷拉著腦袋，兩人都留有一把鬍子，鬍子都跟著黯然失色了。
靈萱的耳朵動了動，在聽著隔著重重人牆之外的阿飄們的討論聲音，它們知道得多一些，比如書生鬼，別看它看起來才二十歲左右，但它死得早啊，快滿百年了。
“書生，我記得你以前說過，玄門中人其實學到一定水平都看得見我們，為何後來看不見了呢？”
“是啊，是啊，自從我死了之後，我就沒有見過能見鬼的活人。”
“不，十多年前有一個道士，他也能看見我們，不過沒有像小公主這麼明顯，就是他能聽得見我們說話，但不怎麼看得清楚我們。”
“嘿嘿，我知道你們說的是誰了，是不是那個道士張青？他當初還託我們傳遞訊息呢。”
“那張青還活著麼？記得十多年前，他都有七八十歲了，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吧？”
“還活著吧？好像在瓊州那邊，山高皇帝遠，他可逍遙自在了。”
靈萱從一眾議論紛紛的聲音當中總算聽到書生鬼的聲音了。
“大概八十年前，玄門出了逆徒，成了邪修，當時前朝江山搖搖欲墜，據地府的閻王們說每個王朝末期天道紊亂，那個邪修鑽空子，祭奠了一城百姓，玄門為了除掉他，所有的精銳弟子都參戰了，一場混戰打得天翻地覆，最後雖然成功除掉了邪修，但玄門中人也都死得七七八八，活下來的都是當時各門各派的小弟子，從那之後，玄門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靈萱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那也怪不得明真子和圓心大師他們了，玄門各門各派都是講究師承，沒有師父教導，靠自己摸索的話，那真的挺難的，看來那位道士張青是難得的天縱奇才之人。
明真子拱手賠禮：“請聖上恕罪。”他嘴唇顫抖了好幾下，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圓心大師也一樣，其他道士、巫師們也都耷拉著腦袋不言不語。
天很冷，比其它地方又冷了幾分，這可是在京城有名的鬼宅大門口，一條大道暢通無阻，禁衛軍嚴密駐守在街道兩邊，皇帝的御駕堵在中央。
突然，一個道士從道士人群后面擠了上前，明真子和圓心大師沒有看見他。
“聖上，貧道等學藝不精，但貧道知道有一人，他一定能完成聖上的任務。”他一出口，明真子就扭頭轉身，瞪向他的雙眼鼓得圓圓大大的。
袁英朗挑了挑眉：“道長莫非說的是張青道長？”
張青道長，道號玄青子，算是明真子這一輩的師伯，只是張青與明真子的師父鬧翻了，兩人許多年不來往，平時也就偶爾聽過對方的訊息。
同時，袁英朗心中也在期待，此張青是不是彼張青呢？
那道士鬆了口氣，但仍然不敢看師叔明真子的表情，只說道：“聖上英名，張青乃是貧道的師伯祖，他老人家一直在外遊歷，貧道等只知道他大概在瓊州那邊，聖上只要發皇榜，師伯祖他老人家定然會上京。”
袁英朗一手抱著妹妹坐在膝蓋上，一手撐在扶手上，他在思考什麼？
他看向圓心大師，又道：“諸位大師呢？朕恍惚聽說圓真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