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他該心中有數的。難道他知根知底還誠心教我們手藝?還是完全矇在鼓裡呢?他是不是別有用心?是什麼用心呢?一個人就是一團謎。有時階級分析也分析不出來。一個人的行為並不一定能用政治立場來解釋。我應該憎恨老陳亦或感激他?我們之間究竟是一種什麼關係?
19 壯士之死:奶奶最後的故事
養豬場裡我們一人負責一群豬,這上百頭豬一出生我就得管它們的吃喝拉撒。春天來到時,我把它們趕到野外吃草,夏天出工更早,每天4點不到就起床了,4點半,我的豬已經全在草地上了。
晨風徐徐吹來,清涼而沁出芬香,6月裡的北大荒是一片鮮花的海洋。金百合嬌豔亮麗,紅百合則像蠟制的一樣,透著結實。鳶尾花有紫色有藍色,在清淺的水塘邊顧影自憐。野生牡丹更是怒放得跟小臉盆般大。這片沼澤地中的黑土壤從不缺水,植物的個兒都碩大無朋。荒園風光美不勝收,至今我還夢見她斑斕的顏色。
然而在沼澤地裡放養這上百頭豬可不是件容易事兒。豬兒不像羊,豬又固執又任性,不願成群結夥。它們常常會走丟,隱沒在高高的草叢裡。要把它們攏在一堆,我得前追後趕,一口氣不停地奔跑四、五個小時。晨露打溼了我的褲子,粘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