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遷來這裡,便把自己交給了當地領導。平等?這個詞依舊動聽,若他們不賜予你平等的權利,你又能拿他們怎樣?我們乃至我們的子子孫孫便成為“勞力者”,而他們則是“勞心者”,他們可以視我們如草芥,如馬牛。我們既是自願犧牲,只好吞下這苦果。
我真是自作自受,一頭扎進這泥潭,還自我感覺良好。理想主義,無知與虛榮,我為這些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下次,我一定三思而行,但對我來說,今生今世,究竟還有沒有下次?!
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句俗語描述古代女子失身的痛苦,任何作為,甚至自殺,都不能稍贖她的罪愆,改變公眾輿論。誰曾想時至1972年,這種海洋一樣深廣的追悔之情竟將我淹沒,白日它似塊壘鬱積在我的胸中,晚上睡覺時我輾轉難眠,想的就是那句老話。這時我只能私下揣度別的知青是怎樣看待自己前途的。在公開場合,所有的人都宣稱要一輩子紮根北大荒,當時誰不唱此高調肯定會受批評,被打人另冊。但“九一三”之後,“8只快樂的大蒼蠅”很快飛走了7只,只有文還在,成了一零一中留下的唯一男生。
其他人和文不一樣,他們有父母的高幹背景。即使他們的父母有些尚未平反,總還是有幾位老戰友不那麼勢利,願意雪中送炭,助一臂之力的。這7個人都是先以探親或探病的名義請假回家,後來他們就在其它地方參了軍,一來二去他們的戶口也就從36團調去了新的部隊。再過幾年,他們復員後,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