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飛怔了怔,立刻道:“男子麼?啊,是有的!昨天半夜雨最大的時候,有人在玉露宮的側門敲了敲,立刻就給放進去了。我當時也想跟著進去呢,後來一想,紫蘿公主素來任性的很,保不準半夜時找個把喜歡的男人還服侍,我若撞穿了,只怕更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只敢在外淋雨,死也不幹去敲門了!”
老天作證,這一刻,她雲飛飛最想做的事,就是將那該死的紫蘿捉起來痛打一頓,至於往她身上潑些汙水壞她名聲,兼職算不得什麼了。
兩名黑衣人聞言,立刻眼睛亮了,幾乎有衝刺的速度跑到雲飛飛面前,叫道:“你肯定有男子進了玉露宮麼?”
雲飛飛忙不迭地點頭,道:“如果我說了一字謊言,讓我淋一輩子雨好了!”
反正天不可能一直下雨,否則滿世界的人不是全給淹死了?
兩名黑衣人卻不得不相信者看來髒兮兮的小丫頭,彼此一點頭,已商量著:“你去報告統領,我去玉露宮查探著。”
雲飛飛眼見二人拋開,吸著鼻子高叫道:“啊,兩位大人,別忘了幫我跟公主求情啊!”
………
第四十章 陰差陽錯(二)
而那兩位聰明之極的黑衣人,自然是顧不得理會這個傻丫頭了。
於是,雲飛飛看著兩個黑衣人的背影傻笑,把兩個黑衣人看成了傻子。
她再也不知道,她自己陰陽差錯,又坐了怎樣的一件傻事。
葉翔終於醒了過來,已覺自己正躺在很軟很軟的雲絲錦被上,而四肢也正和雲絲錦被一樣很軟很軟,軟得幾乎抬不起來。
勉強睜開眼,淡紅的晨熙泛著溫柔的流光,靜靜投在粉色的帳幔之上。帳幔之外,有女子正端著盞茶,慢慢喝著,盯著窗外一叢叢初綻的牡丹。牡丹馥郁的芳香,自然流散入屋中,倒比任何一種薰香,更讓人心醉神迷。
“紫蘿……”葉翔呻吟一聲,抱住了頭,依稀記起了昨晚突然失去的力氣,和紫蘿在他後背的那狠狠一擊。
紫蘿快步走了過來,放下茶盞,面有喜色:“三哥哥,你醒了?”
葉翔並不說話,只是用力撐住自己棉花般直不起來的身子,冷然盯著紫蘿,一隊如玉瞳仁,悲傷和失望交織,泛著清幽而冷淡的光。
紫蘿不由低下頭去,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讓你生氣了。可我真的為你好!你知道嗎?當時,司馬澄正派人進入凝華宮,準備清剿你們……”
“謝謝你所提醒。”葉翔閉上眼睛,疲乏地靠在花鳥織錦軟枕上,唇邊彎過的弧度,苦澀如黃蓮。
他嘆道:“你們到底是兄妹,果然……一樣地心機深沉。我到底……自嘆弗如。”
紫蘿頓時流下淚來,曾經明媚如寶石的雙眸,已被陰霾籠滿。
“我並不是……和司馬澄一樣的人。”
紫蘿哭得很無助。
“可你和司馬澄一樣地算計我,彼此利用……”葉翔苦笑道:“其實我早該想到,你身為北周公主,到底還是將北周的萬里江山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無意江山,不會去爭你家的天下,所以你引出我,單隻將一直胸有丘壑的白天曜留在險地,再通知司馬澄擒人,正好將這個北周的心腹大患除掉,如果順利,連你的假想情敵李清容也一併推入地獄,好把我的念頭徹底斷絕。我說的是也不是?”
紫蘿臉色紫漲,叫道:“我從沒害你的心!”
“是,你沒害我的心。”
葉翔點著頭,道:“所以我會從雨中給你帶出來,囚禁在這裡?”
紫蘿怔了怔,道:“我沒有囚禁你。”
葉翔冷笑道:“那麼,你在我身上下了藥,讓我動彈不得,又算是什麼呢?”
紫蘿遲疑了一下,忍著氣低聲道:“外面還有禁衛在四處搜捕你們,我實在怕你一時衝動跑出去,惹來麻煩。”
葉翔煩惱地哼一聲,道:“搜捕我們?那麼,司馬澄也沒有抓到白天曜?”
紫蘿低了頭,道:“沒有。清容嫂子很聰明,不知用什麼法子將白大哥送走了。”
葉翔點點頭,道:“嗯,那你很失望?只怕你到現在為止,唯一的勝利,就是成功掠走雲飛飛吧?”
紫蘿身軀一顫,立刻答道:“我沒有!”
可已經不敢去看葉翔凌厲如刀的眸子。
“她在哪裡?”
葉翔一件她閃爍神情,便知雲飛飛失了蹤影,必合她有關,立刻挺直脊樑,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