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修容、修嬡、修涓、左左、右右,十四品位號;分六局二十四司,辦理宮裡的事情,秩比公卿士大夫。花蕊夫人嘗制宮詞道著這事。詞曰:六宮官制總新除,宮女安排入畫圖。
二十四司分六局,御前頻見錯相呼。
花蕊夫人又善騎射,剛健婀娜,戎裝起來,別具一種風韻。
後主本來很喜愛騎馬射箭的,看著花蕊夫人也有這一身本領,喜得他滿心兒生歡喜,滿臉兒堆笑容,向她說道:“愛卿真不愧是文武全材了。只可惜不是個男子!”花蕊夫人答對道:“臣妾正喜得不是男子哩。”後主聽了這話很新奇,想到:普通一般女子的心理,總是說生做了女兒身是不幸,怎麼她偏以為喜呢?便問道:“愛卿,這話是怎麼說呢?”花蕊夫人對道:“這不過臣妾一己的愚見,沒什麼意思可供陛下聖鑑的。臣妾自想,男子和女子是一個樣兒的。生做了男兒家,並不見得真是可喜;生做了女兒家,並不見得真是不幸。總而言之,世間上可喜與可悲,幸與不幸,不在乎男女之分,全看這個人的造就如何而定!如果生做了男子,不能發奮自強,自立一番事業,只是隨俗浮沉地度過一世,這樣男子,有什麼可喜呢?又怎能說是幸事呢?雖然生了是女兒,只要自己有志氣,有作為,像木蘭女替父從戎,在萬馬軍中立下大戰功,曹大家續著《漢書》,在文壇上面放異彩,這樣的女子,怎見得不大可欣喜呢?又怎見得不大是幸事呢?臣妾固不敢比擬她兩個,卻也未敢忒自菲薄,而今文能備聖意命詩命賦,武能侍車駕走馬射獵,總也可算是不落人後了。雖然,臣妾要不是生了做女子,哪能夠一朝就得親侍威儀,渥承聖眷呢?因為這樣,所以臣妾就以生得不是男子為可喜哩!”後主連連點首道:“愛卿見解,正所謂不凡的了。有卿在側,使朕時常可聽到新奇的議論,朕真得卿恨晚呢!”又指著她的戎裝道:“卿這一套服裝,樣式兒甚好,可惜顏色太不出色。朕想用綠色軟革,照樣給卿重做一套,配上大紅攢珠之冠,玄色長統之靴,腰間更用紫革鉗白玉做一條束帶,這樣是必好看多了。卿意以為如何呢?”花蕊夫人謝道:“臣妾敬謝龍恩!”後主即命內監傳匠人即刻趕製。皇帝命令,哪個還敢遲緩,旨意一出,內監忙著去傳匠人趕製。製成了,內監獻與後主。後主立賜與花蕊夫人,並命即穿著往後花園跑馬。花蕊夫人拜領了,忙穿上,結束起來,自己在鏡子裡照了照,果然格外美觀了。結束停當了,正出來向後花園來見後主,只見小內監牽到一匹銀鬃白馬,傳旨意道:“特賜慧妃內宮騎坐。”花蕊夫人謝過旨意,將那匹馬一看,毛色純白如銀絲,身材不高不矮,正合她騎坐。她便從小內監手裡接過韁繩,跨上馬去,蹄聲得得往後花園來。
那時後主也戎冠戎服,騎著一匹紫騮馬,立馬在摩訶橋上,遙望待著花蕊夫人出宮來。花蕊夫人來至園中,她以為聖駕當在碧蘆叢,正想循小花徑放馬過去;忽聽後面喚著道:“往這壁來,朕在此!”花蕊夫人聽得,忙勒轉馬頭,舉目一望,聖駕卻立馬在摩訶橋上,忙把韁繩一放,把鞭兒一揚,潑啦啦便往摩訶橋跑去。到了御前,花蕊夫人忙滾鞍下馬,叩謝賜裝賜馬的恩典。後芒忙道:“愛卿不要如此,快上馬往積翠林馳騁一會吧!”花蕊夫人遵旨,復身上了馬,放開韁與聖駕並轡馳驟。花蕊夫人畢竟好身手,來往跑了幾遭,都是她搶了前頭,後主落了後面,直把個後主樂得連聲稱讚。花蕊夫人因奏道:“這樣兩匹馬兒跑著,覺得太沒興頭,陛下何不選出幾個人來教她們騎射,人多興致高,不很好嗎?”後主道:“朕意亦正想如此。既然愛卿有此意興,朕就選出幾個人,教她們即日練習起來。不過這教練指導的職責,必須要卿擔任,卿不憚煩麼?”花蕊夫人回奏道:“陛下有命,就是赴湯蹈火,臣妾亦不能辭謝,些些小事,豈敢畏勞嗎!”當下便住了馬。後主攜著花蕊夫人同步至綠雲築小憩。後主遂傳命召集一群宮女,選了二十個姿色出眾,身手剛健的,教她們練習騎射。這些宮女看著花蕊夫人這等馳騁有趣,早就私心豔羨,想要請求學習;而今見聖上教她們學習這個,一個個樂不可支,便同聲回奏:“謹遵旨意!”後主於是命內監傳匠人照花蕊夫人的服式,再趕製二十套戎裝,但服用紫色,靴用綠色,帶用紅色,冠用白色,以便與花蕊夫人有個識別。並選進二十匹青驄馬來。白這樁事一舉行,御園裡益發不寂寞了。那摩訶橋畔,積翠林中,鎮日價人鬧馬嘶,好不熱鬧!花蕊夫人又有一首宮詞道著這樁事實。
詞曰:殿前宮女總纖腰,初學乘騎怯又嬌。
上得馬來才欲走,幾回拋控抱鞍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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