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3 / 4)

但就帶著兵士闖到劉豫內宅。那時劉豫,官卑職小,家裡不用司閽,房屋也只有兩進,所以周但直入內室,瞧見錢氏奔逃,要想上前拘捕,只聽劉豫在那裡喝阻,就頓住了。劉豫向他問道:“內侍光顧塞舍,有甚見教?”周但指著錢氏說道:“專為找尋錢宮娥而來。”劉豫假作驚異地說道:“你認錯了,這是我的小妾,只因她愛慕宮裝,才這樣裝束的。”周但答道:“不僅裝束相同,並且面貌也和錢宮娥彷彿,哪得會認錯?”劉豫道:“孔子貌似陽貨,世人面貌相同的多得很,還請內侍原諒,幸勿構成冤獄,若然把小妾強帶入宮,面貌相同,有口難辯,豈不要冤枉煞入?還望內侍體上天好生之德,大開方便之門,不必認真搜查了。究屬不是要犯,就網開一面,放走了這班宮娥,內侍決不會因此獲罪。是則不獨小妾之幸,這班宮娥,都戴德無窮咧!”周但聽了這一席話,引起了惻隱之心,暗想:捉將宮裡去,必然都要賜死,造孽太重,還是替皇上積點陰功吧!打定主意,就向劉豫說道:“無故驚擾,對不起得很,告退了。”劉豫直送到門口,順手將門帶上,回到內室。錢氏笑容可掬地說道:“險啊!提出必然賜死,現在難關已過,不妨事咧!不過身受救命大恩,怎樣報答,只好做婢女常侍左右,聊報大德。”就此不復言歸。

隔不多時,劉豫就將她納為篷室,如魚得水,恩愛非常。

劉豫就此官運亨通,扶搖直上,不滿三年,已經出守濟南,節制東乎,因此益加寵愛錢氏,把大婦安置景州原籍,單挈錢氏赴任。巧不過濟南是錢氏的家鄉,以為這是我裙帶上的福氣,丈夫娶了我,才會連次升官。一日,兩入正在房中對飲,錢氏就笑吟吟說道:“我幼年幾次算命,都說我將來要做皇后的,八字和周武王的母親一字不錯,所以父親痴心妄想做國丈,設法將我送入宮中,現在看來卻是應在你身上。不過你已有正室夫人,就是巴你身登大寶,也輪不到我冊立為後。”劉豫那時已薄有醉意,就伸手拍著她的香肩說道:“你的命確實好得很,計自娶你到如今,我得遷升六次,所以這次到任,只挈你一個同來;那何氏面貌好似母夜叉,出言粗俗,禮節不知,官太太的資格尚且夠不上,哪裡輪得到她封皇后?倘然靠你的福,有一日南面稱孤,馬上請你坐鎮昭陽,冊立為後。”錢氏道:“天子無戲言!不能瞎說的啊!”劉豫道:“誰和你戲言!老實說,你的才貌,你的舉止,都夠得上為六宮之首,惜乎你不曾早生貴子。麟兒為何氏所出,你須早日生男,將來子以母貴,就可立為太子,你也可做太后了。”當下原屬酒後戲言,不料到現在,竟會如願以償。正是:一席戲言猶在耳,六宮管領竟從心。

欲知後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八十一回 百般苦楚席地幕天 萬種淒涼雁聲笛韻

劉豫既奉金主命,即位稱齊帝。高宗得悉,並不聲罪致討,反厚恤居住東南的偽官屬。這也不在話下。那時高宗時時移蹕,宮眷星散,宮中一時無書可說。回筆再敘北去的二帝。上文說到行抵燕京,由皂衣吏引至元帥府聽候發遣。不料閉置帝后於小室中,越七日不發遣。朱後病重身亡,年方二十。當由皂衣吏用黍薦卷後屍,拽之而去。可憐少帝自身生死尚不知,怎敢過問,也不敢出聲啼哭。次晨,府吏來說道:“官家有旨,令你父子往安肅軍居住,今日便行。”於是衛者二十人,率二帝徒步前行。時值六月酷暑,行沙磧中,塵埃隨風飛揚,面目皆昏,路上又無水泉解渴。虧得監首名阿計替的心腸慈善,可憐二帝,告語道:“天氣酷熱,食飽了恐生他疾。”並戒左右毋得叱喝。日中熱甚,同坐樹陰下少息。行十二日,始到安肅軍城下。二帝已形容枯黑,不復有貴人形象。入城至官府,上皇和太后立庭下。少帝入內拜訖,知軍命綠衣吏,送入小室中待罪,日由阿計替送粟米飯漿,令帝后飲啜。帝后自春及夏,衣服不曾更換,滿塗垢膩,且生蟣蝨,苦楚不堪言狀,幸賴阿計替令左右替他們洗濯。一夜,城內火光燭天,殺人大亂。原來安肅知軍有二人,一是契丹人,一是金人,素不相睦。至是契丹人慾殺金人,劫二帝南歸,不料時機不密,為金人所偵悉,遂於黑夜舉兵,將契丹人殺盡。知軍遂引少帝至前,責問道:“你與契丹結連殺我,同歸西夏,且等奏知大金皇帝,與你理論。”少帝力辯道:“某在囚中,防範甚密,怎能與他同謀?”知軍怒,命左右以鞭擊撲。帝口出血,齒亦脫落,始還入室中。

次日,金主有詔稱:“趙某父子,朝廷令他居止安肅軍,膽敢結連李奉國反叛,本欲賜死,現在格外施恩,發往靈州聽候指揮。”少帝再拜謝恩,正欲起行,不料知軍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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