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1 / 4)

少帝問道:“何來救星呢?”阿計替答道:“且隨我去,自會明白。”遂引二帝至庭下。有紫衣貴人高坐堂上,向少帝問道:“認識我嗎?”少帝答道:“不相識。”貴人說道:“我乃四太子的伯父、蓋天大王便是。”說罷,顧左右道:“請夫人出見。”隔了一會,屏後走出一個花團錦簇的美人。少帝視之,乃是韋賢妃。上皇低頭,韋妃也低頭不敢交一語,心中卻已羞憤欲死,要想說明失節非我所願,又覺耳目眾多,未便出口,只好兀立不言。蓋天大王忽命左右取酒來,賜二帝與太后共飲,並向少帝說道:“我看這個夫人面,特來照料你們父子,你可知道嗎?”原來韋妃已被他當作夫人了。當下少帝無言可對,勉飲杯酒。韋妃先已退入屏後。蓋天大王就向監者吩咐道:“他們是失國的帝后,理宜善護,勿加虐待。”阿計替答稱遵命,即引三人仍歸囚室。就此監護稍寬,飲食略備,且有幾套衣服送來。這都是韋妃不忘舊情,請命於蓋天大王,才得如此優待。

光陰容易過,又屆元旦了。金邦定例,此日疏放犯人,雖死囚也得在獄中散步。阿計替就引二帝出室閒步,以府門為限;少帝曉得韋妃在府中,有心同著阿計替,一路向內觀玩。忽見有一婢女走來,手中持一盒子,口稱韋夫人遣來,傳語十一官人、八官人,忍耐居此,夫人聞知九哥已經即位,歸期不遠咧!

說著,將盒子中的食物,納入上皇衣袖中,一溜煙向內去了。

阿計替遂引二帝歸室,向少帝問道:“十一官人、八官人是誰子九哥又是誰?”少帝答道:“十一官人是我父親,八官人就是我,九哥就是到過燕京的康王。”語畢,上皇就把衣袖中的食物,與各人分而食之,苦中得樂,就在囚室中安度元旦。可惜韋妃不是常在靈州的。等到正月二十九日,是金主晟生辰,蓋天大王赴燕京上壽,須越宿來歸。是晚,韋妃身邊的婢女,悄悄地至室中,向二帝說道:“韋夫人遣小婢來傳語,在這兩三日中,夫人要往燕京去了,回來與否,殊難逆料,請十一官人、八官人保重將息,無以夫人為念!”說罷,轉身疾行而去。

監者已覺,爭向二帝詢問:“這小婢來作什麼?”二帝面面相覷,不敢以直對。虧得阿計替在旁叱道:“你們難道不曉得同知有指揮權的?嚕囌什麼呢?”監者遂不敢復問。是夕,二帝得聞韋妃將去,頗覺愁悶。次日,蓋天大王領著韋妃及騎兵,徑往燕京,留下千戶五人,在此照料。為首者名啜雞兒,性極橫暴,即至二帝前說道:“蓋天大王與你父子二人好,似你們留之何用呢?”接著戒監人道:“防固不可少緩,倘有意外發生,惟你們是問。”監人唯唯。就此二帝重被拘執如前。隔了幾天,阿計替向二帝說道:“蓋天大王已奉皇帝命,往關西查點五路財谷,別有文字,遣兀西哺途來此作同知了。”次日,果有番吏來說:“奉新同知命,要天水郡父子文字,快此供寫。”上皇手顫不能書。少帝向番吏問道:“程式不明,如何著筆?”番吏只管連連催促。少帝不得已,乃書案款狀道:近封天水郡公趙某,同男趙某,與妻鄭氏,各年若干。授給番吏持去。

接著有二番吏來引二帝至庭下。兀西哺途高坐堂上,向二帝問訊,語言不可辨,惟有含糊點頭。兀西哺途叱令引去。隔了一會,阿計替入室,很懊喪似地告二帝道:“新同知說,他父親前從四太子往徵江南,被劉三相公捉了去,所以痛恨你們,將使你們三人受苦楚!”語畢,即移置一小室中,黑暗如地獄,溼淖不可居。二帝相向哭泣道:“吾父子死於此咧!”阿計替勸慰道:“我要往燕京投遞公文,須二十日方還,二位官人且忍耐居此。等我到了燕京,找尋韋夫人設法!”語畢而去,二帝受盡了幾天磨難。一日,有褐衣番人持文字到囚所,說道:“皇帝降聖旨,命你們三人往西汙州聽候指揮。”少帝泣語道:“死在這裡倒好,又要到何地去呢?”番人就如狼如虎,將三人拽出,執縛驅行,出靈州徒步而前,日行五六十里。二帝及太后的足,都痛不能行。漸入沙漠之地,風沙撲面,氣候好似隆冬,帝后衣袂單薄,病起骨慄,不能飲食,面貌都如鬼狀。

帝后惟求速死。監人只好用木格附以茅草,當作肩輿,抬著三人前進。趕行三四日,途中遇著一大隊騎兵。左隊中有一綠衣吏,形似漢人,見二帝臥肩輿中,即下馬駐軍,呼左右取水吃乾糧,即以羊肉數塊饋贈二帝,道:“臣本漢人,臣父周忠,昔事陛下,在元符年間,與西夏交戰,父子俱為西夏所擒,遂在西夏為官;後來奉命將兵援助契丹,攻打大金,兵敗被執,只好歸順;今已官居靈州總管,願陛下勿洩臣言。臣聞兀朮四太子南侵失利,陛下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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